萧若虚再度踏入愚者会的大门,此行肩负双重使命:
一是归还傲雪凌霜图,二是深入探究那三桩悬案与愚者会之间的联系,因为在那三位不幸者的居所中,都惊现了愚者会的招募海报。
他径直走向顾怀哲,这位在他看来值得信赖的人物,毫不迟疑地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面对萧若虚的质询,顾怀哲如实相告:“商仁贵、秦礼修,确是愚者会中的中级会员无误,然而,提及夏义莲……”他的话语在此刻显得犹豫而沉重。
萧若虚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微变化,紧追不舍:“难道说,愚者会中并没有这个人?”
顾怀哲叹了口气,确认道:“她同样是愚者会的中级会员,但遗憾的是,五年前的她已经离世了。”
萧若虚并不惊讶,问道:“她究竟是如何离世的?”
顾怀哲回答:
“她被发现在一棵古老巨树下死亡,身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姿态,仿佛是在向树木朝拜。”
“而她的面容上,竟挂着一抹难以名状的微笑,似乎在生命消逝的那一刻,她体验到了某种超乎想象的奇妙感受。”
“更令人惊奇的是,她身边竟绽放了一朵昙花,那花整整一个月未曾凋谢,而她的遗体也在这段时间内未见任何腐朽迹象。”
“直至一个月后,昙花终于凋零,她的身体也随之开始了自然的腐朽过程。”
萧若虚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你有没有保存她生前的照片?”
顾怀哲回应:“跟我来吧。”
随后,萧若虚随着顾怀哲的步伐,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顾怀哲打开电脑,启动了一个软件,输入一串密码后,从愚者会的资料库中,调取了夏义莲的相关资料。
当萧若虚的目光触及到那张照片时,他立刻恍然大悟——这个夏义莲,正是之前在商仁贵别墅阁楼中发现的那张七人合影中的一员。
他的思绪迅速回溯,回忆起那张合影中还有一个名字——秦礼修。
然而,他所见到的秦礼修已经是一堆无法辨认的油脂,因此无法进行比对。
于是,他迅速拨通了顾承恩的电话,请求他提供秦礼修生前的照片。
照片很快便传送了过来,萧若虚仔细端详,最终确认秦礼修也的确出现在那张合影之中。
此刻,萧若虚的心中涌起了诸多猜想:
三名死者都是愚者会的成员,并且都出现在那张合影中,这绝非巧合。
他暗自思忖:难道说,合照中的七个人都是某种献祭的牺牲品?那么,其他的人现在身在何处?顾怀哲是否掌握了一些内情?
为了解开这些谜团,他请求顾怀哲对照片中的七人进行进一步的查询。
结果显示,后排的五人——商仁贵、夏义莲、秦礼修、周智萱、虞信陵,均为愚者会的中级会员;
而前排的一男一女,邹乾元和蔡坤灵,则是愚者会的高级会员。
但可惜的是,顾怀哲在愚者会中主要负责招募会员,显然对于愚者会的某些深层行动并不知情。
萧若虚深入愚者会的会员资料库,对这五人的背景进行了详尽的审查。
在秦礼修的亲属信息一栏,一个熟悉的名字赫然映入眼帘——秦怀玉!
虽然同名同姓很普遍,但离开愚者会后,他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拨通了秦怀玉的电话。
电话那头,秦怀玉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怎么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萧若虚直接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秦礼修的人?”
秦怀玉想了想,回答:“秦礼修?不认识。”
萧若虚不死心,继续追问:“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这样一个亲戚。”
秦怀玉的语气变得有些犹豫:“我父亲确实有一个离家出走的弟弟,但很早就已经断绝关系了,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我父亲叫秦礼贤,难道他是……”
萧若虚紧接着问:“那你们之间有过联系吗?”
秦怀玉回忆道:
“没有……不过,十天前我父亲五十大寿的时候,有一个陌生人托我给父亲送了一份贺礼。”
“那个人和我父亲长得很像,不知道是不是他,但是那份贺礼,我父亲并没有收,他似乎并不想修复这种关系。”
萧若虚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息:“那份贺礼,现在还在吗?”
秦怀玉回答:“我把它放在家里的杂物间了,不知道还在不在,需要找一找。”
萧若虚立刻说道:“那你现在就去找,发个位置给我,我马上过去。”
萧若虚挂断电话后,刻不容缓地驱车直奔秦怀玉的家。
秦怀玉打开门,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事这么急,让你匆匆赶来?”
萧若虚急切地回答:“那个礼物,你找到了吗?”
秦怀玉轻轻点头,转身走进屋内,不久便拿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礼盒。
萧若虚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迅速打开了礼盒。
映入眼帘的是一封信、一个身穿帆船服和背带裤的中年男人的画像,和一只翡翠手镯。
那手镯的色彩浓郁纯正,质地细腻到了极点,仔细端详之下,还能隐约窥见内部的“棉絮”纹理。
手镯的设计是经典的圆形,形态圆润饱满,线条流畅自然,表面经过了精心的打磨,光滑得如同镜面一般。
萧若虚心中暗自思量:这分明是帝王绿的翡翠手镯,价值连城,然而,根据秦礼修所居住的小区环境来看,他似乎并不富裕,这手镯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
秦怀玉却疑惑道:“这手镯,我父亲也有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是爷爷传给他的,原来,它们本是一对。”
萧若虚闻言,心中的疑惑更甚:看来,秦礼修也是出身于豪门之家,只是不知为何,他会选择离家出走,过上拮据的生活。又为何,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会如此不可调和呢?
他伸手拿起那封信,信封上赫然写着“兄秦礼贤亲启”几个大字。
萧若虚刚准备拆开信封,却被秦怀玉伸手拦住:“你没看见吗?信封上写着‘兄秦礼贤亲启’,这是给我父亲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