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瑶瑶给沈可电话,想聊一下自己对那段舞蹈的理解,令瑶瑶没想到的是,沈可此刻居然和剑光在一起。而且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并且,这”一室“的地理位置属于拐卖人口的重灾区。偏远到手机常常没有信号。唯一貌似安全的理由是:这是一家救死扶伤的诊所。
“如果这个舞蹈是新的,我觉得它的名字就思念。如果是几千年的作品,我觉得叫招魂比较贴切。但我坚持是新的,理由是我完全看懂了。”瑶瑶语气有些生硬,大概是吃了醋吧。
“它一定是旧的。”沈可用不容反驳的口气回答。
“那你挖掘出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瑶瑶笑道。
见沈可面色懊恼。剑光小心地问:“不习惯这里的安静吗?”
沈可摇摇头用委屈的口吻抱怨:“梦里老师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单词,醒来却忘记是什么了。”
剑光听了大笑起来,而后炫耀说:”我的梦从来都是清晰真实的,而且还是彩色的,有触感的。最神奇的是在梦中我知道每个梦中人的内心想法,尽管他们在交流时说出的与心中所想的完全不同。厉害吧。”
沈可眼睛直视着剑光认真地说:“从心里学的角度看,做这样梦的人通常具有双重人格,很容易精神分裂,是病,得治。”
“啊!”剑光当场吓瘫。沈可连忙扶住,笑着说:“别担心,百分之七十的艺术家都有这毛病。”
“别以为我不知道艺,艺术家都是神经病,现在我只想知道,我这种情况医院能给办证不。”沈可笑喷。沈可说的没错。剑光常常觉得在他臃肿,油腻,昏暗的躯体里一直住着另外一个人,一个女人,不,一个女孩。她青春,阳光,一身孤勇,一往无前。爱做诗爱幻想痴迷艺术。与坐在沈可面前这个醉眼朦胧,一脸迷茫、只爱打牌的怪蜀黍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们完完全全是独立的不同的两个人。
早上,文强看到对面楼的小女孩又趴在窗前探出小脑袋向外张望,并时不时地抹一下蓬乱的垂发,揉一揉惺忪的睡眼。此刻,她眼前的城市刚刚醒来,路上的行人不仅少而且大多慢吞吞的,倒是鸟儿勤快一些,已经在叽叽喳喳地续窝筑巢、浴土刨食了。院子里的花已谢去,树朵儿们正在努力地从枝桠中伸展出嫩绿的芽叶在晨曦的春风里摇曳着。一只白猫突然眺进小女孩的视野,她高兴起来,聚精会神地看,仿佛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的情节。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白猫只是路过。一只昆虫落在离小女孩不远的地方,她很想用手指碰碰它打个招呼,却又不敢。只有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不知从那一刻起昆虫隐没在楼砖的花纹里。看不见了。女孩的爸爸是某中学的体育老师。长相俊朗,身材巨好,性格也man。有一次,一个邻居因为外来车辆挡了车位不停地按喇叭。他开窗大吼:“别按了。这里是住宅区,不是交通岗”“他不挪开,我咋办”邻居委屈。“你把他车砸了。”邻居顿时哑火。还有一次,院里的两家因为种地吵起来,他打开窗大喊:“大礼拜天的你们他妈的没完没了了、计个浪计个浪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双方听了都住了口。讪讪地散去了。也许是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或者是喜欢天体的自由吧,他有个难以启齿的习惯,就是洗完澡后会通过在房间里溜达的方式来吹干身体。不得不说他的腹肌杠杠的,让人羡慕。有一天,李爽来探病,无意间说起她的闺蜜就住在对面楼。是个体育老师。文强听了大笑。说一会儿给她惊喜。李爽不解。过一会儿,文强估计体育老师洗完澡了。便招李爽来窗前看风景。“看那里看哪里,是不是很棒。”李爽啐了一口。但身材着实养眼又惹火忍不住多看几眼。相比之下,女孩的妈妈在颜值和身材方面太过普通。不仅胖而且成天围着厨房转,标准黄脸婆。以至于文强一度认为体育老师和自己的岳母一起住。直到有一天看到岳母吊在体育老师脖子上撒娇。才知道没有岳母只有很像岳母的女儿。因为搬来得比较早可以说是看着女孩长大的,从襁褓到绕膝,甚至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孕育的。那天,文强正在阳台压腿。突然看见女孩的妈妈穿着红色文胸站在床上,胯下依稀是她的老公。只见她双手将头发用力盘起。一副冲锋陷阵,攻城掠地的架势,画面太美,文强顿时没有了压腿的兴致。于是----可是就在关键时刻她居然还能想起窗帘没拉。真是扫兴。
文强想自己眼中的人间烟火一定没有女孩眼中的风景新奇可爱。时光流逝,未来的日子里,希望女孩眼中的世界永远新鲜喜悦。希望她即使一百次被生活击倒,仍然能一百零一次站起来为了幸福冲锋陷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