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妇女节,潘荣凯和梅瑶瑶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婚礼就选择在半州举行。潘荣凯把九江市的婚庆公司聘请到半州来。这一次婚礼着实让半州城的老老少少开了一次视觉盛宴。也为了半州的年轻人开了一次很好的头。在江边,青青的草丛上搭起了舞台,白色的西式婚礼仪式和红色的中式传统仪式结合在一起。春天的风,暖暖的。韩小春牵着梅丫丫章鹏的女儿章可儿。两个小孩穿着西式礼服,一个西装革履,一个穿着白色婚纱,脸上洋溢着快乐。
韩钢在婚礼上第一次见到潘荣凯,两人寥寥几句就成了莫逆之交。韩钢说:”我在赤湖的邮政银行大厦项目需要的红砖就拜托潘老板了。“潘荣凯笑着说道:”客气客气,早就听瑶瑶说过你,你和瑶瑶姑夫韩春都是铁兄弟,说白了,也是我的铁兄弟。我这边也是新启动的生产线,只怕到时产量跟不上来。既然你提到的事情,哪怕我从其他砖厂调拨,我也要满足你的需求,而且保证是最低的价格。。“韩钢端起高脚杯,与潘总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就一口饮尽了。
如今半州的三八节,也跟城市里头一样。所有的女人,都吊儿郎当起来。据说这是女人自由的象征。学校政府企业里头的女人都给自己放假了。所有的头头脑脑都一致的同意了。连在村里的那些妇女同志们都穿着漂亮的衣服,到江边来摘野花,来观赏这半州的最大最时尚的婚姻。当然在人群里不免有很多饶舌女人,他们讨论的是,这个新郎只怕又要被这位美女新娘克死了。几个女人也不嫌自己的声音大,只听得近旁的几个穿着礼服的打杂的服务人员都嫌弃,赶紧制止他们不要这么喧哗,特别是今天是喜庆的日子,也不宜这么咒骂新人。几个女人自知理亏。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生气的缘故,悻悻的离开了。
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天气预报不准了。一会儿的天空竟然飘起了细雨起来。那些看热闹,兼着休闲的妇女都走了。只留下参加婚宴的客亲们,领了雨伞,撑着伞,陪着把仪式走完。然后大家一股脑儿都涌入了韩春的沙场。为了婚礼的举行,沙场特别在食堂周围架起了帆布棚,而食堂也经过了改造,粉刷一新。气球和彩旗都布置好了。瑶瑶被潘总扶着,跟大家一一敬酒。
酒席上,有人说,这天气真的不好呀。桌子上的其他人则说,明明天气好,这要风就风,要雨就雨。说明真是喜气招来的福气。
这酒席办完之后,潘总选择了一个日子烧窑。也不知道这日子是看的好还是看的不好,硬是开了三窑,砖烧的很不理想,砖出窑后,要不歪瓜裂枣,要不硬度不够,一捏粉碎,要不就黑的长瘤子。这事情搞的请来的烧窑师傅都觉得蹊跷。信誓旦旦的刘八碗厂长在潘总面前打过包票的。保证这窑一定会马到成功的。谁知道,三窑都是废的。
潘总心里也嘀咕。这刘八碗是老家人介绍的,明明在其他厂里烧过的。而且小有名气的。谁怎想到这样的结局。其实他也知道这好事多磨。他对新建的厂房也没抱多大想法。新建的工厂哪怕就是再上八条生产线,24小时的满负荷,这产量也满足不了赤湖工业区的开发建设。年前潘总早就安排了自己公司的人去找瑞昌港口涌泉这周边的所有砖厂,跟他们都达成了一致协议。
韩春听说有这样的蹊跷,就跟村庄的老人家这样说道,有人点拨他到岳林寺里找和尚问问。也有人说道,现在和尚不管用,你要找就找半仙的徒子徒孙问问。韩春问说的是哪个徒孙。有人说,韩国柱的堂客现在跟原来的半仙有的一比,又有人说山坡下的振国老婆好像比韩国柱的老婆还要灵气。又有人说,你要找不如找你的侄子韩森。韩春问道,韩森怎么了。这人对韩春说道:“韩森,现在可不得了。你知道吗,自从他上次杀人后,从房子上跳下来,七窍流血,却大难不死。听说是有神灵上身,这神灵说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韩春芬。韩春芬你也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家里其实是有矿的,那个时代,不方便说出来。说出来家里有矿的,大概也会被那些强盗抢的兵兵光。说,这韩森,现在的财富不比你差呀。韩春,你是名气在外,说你有钱,还真比不上这韩森。韩森咋有钱,找到了韩春芬的矿。他爹骑白马带来的金银财宝,都留在那个烧掉的房子低下,后来韩森家在那块地基上做房子。韩森落得了这一笔财富,就做了好多事情。不过,你要是说他的钱光是飞来横财,那又是不对的。这人说来,七窍流血就算苦了,哪知道,后来刚刚起坡了又遭到了大劫,右手手指头被机器绞了一大半。这还不算完,老婆生了三个女儿,最后一胎查的是儿子,却活活被热死了,一尸两命。难怪人家说,这多少也会逼成仙了。”韩春这些事情都知晓,被这群老头忽悠,他也不闹。他总是裂开嘴,伸手挠后脑勺,然后嘿嘿的笑了。
说也奇怪,韩春没去找韩森,韩森却找上门了。韩森说,春叔,你知道我在政府边上买了块地基,要到窑厂里采购几万的砖。现在大家做房子都互相攀比。家里没有几个人,都想把屋子做的大大的。现在我这块地基平面不是很大,但是若是做五层,也要十万多的砖。听说,现在的老板是你的侄女婿,我的妹婿郎。你倒是帮我去买些砖票。韩春回答道,森,我平时就比较怜惜你,你求我办的事情,不要说是一件,就是十件百件我也会答应。只不过,你今天说的这个事情,倒是真是棘手。
韩森说,有啥棘手的,人家卖砖,我要买砖,我给钱,我要做房子,不差钱的。
韩春也不隐瞒,就说道,森儿,叔告诉你,你侄儿从来不朝我开口,开口了我就是借砖也要给你借到,何况真金实银的买,你不知道啊,如今的窑厂确实是我瑶瑶的老公给包的,但是为了扩大产量,这新窑烧不出好砖来也,想了好多法子就是没有办法。现在要求到你了。
韩森说,呵呵,活见鬼了,我要买砖还买到时候了,我要是能帮忙,肯定帮忙。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我要是给医好了,妹婿郎说不定给我个好价格。我回头当面要跟他确认来,不准他过了河拆了桥,弄好了大事就施舍点三瓜两枣给我。
韩春告诉韩森,这窑几年不知道发生啥,竟然出不了了好砖。于是把详细情况,刘八碗的来历都说的清清楚楚的。韩森哈哈一笑,说道,今天你这样一说,我就知道你找对了人了。韩森坐上韩春的汽车,飞快的赶到窑厂。
韩春不知道的就是韩森上次杀了人之后,也装疯卖傻起来,一是杀了人也确实给吓唬到了。二来,装疯卖傻给人一种可怜像,人家说是上天也给了报应,就不会对他追究太多。因为是正当保护,也没让拘留坐牢。他见坐在家里不是个事儿,走在路上,熟人都要关心体贴的问个前前后后地地道道的好。不熟的人就会递来个异样惊叹的眼光,好像遇到个外星人,或是遇到个杀人犯,远远躲着的好。
韩森想好了去哪儿,他沿着长江岸边一直朝上面走,照样子是要寻找河流的源头了。其实不然,他觉得这样走,不会碰到什么人,因为那个时候的天气炎热,走累了他可以到长江里洗个澡。因为此时洪水泛滥,河边总会出现被喝水浸泡腐烂的死尸,所以沿河村庄的小孩也不敢到河边放牛了。就是那些放牛的老头也不靠河坝放牧。韩森倒是心善,遇到一个就会在河坝里头找一块野地,挖了坑,将死尸埋了。
这样一天,也不知道他走了多少天,只是从秋天走到了冬天,从冬天走到了春天,走了好几个月。出门没带什么衣服。沿路就捡一些衣服穿。秋天还能吃点野果子,到了冬天,就实在没东西吃,没办法他就在河边浅滩里捞鱼,幸好韩森小时候贪玩调皮,不爱学习,专门做些动手的事情,所以没有食物也难不到他。只是路上捡的衣服总是不合身,也不保暖。所以整个冬天给整的冷的瑟瑟发抖。到了晚上也找不到好地方睡觉,有时候藏在有人家的柴火堆里,跟野狗争地儿。因为狗受了委屈,吵的响,有人受不了,偷偷趁他睡着了,给他一个闷棍。这样不知不觉的,等他醒来了,他就被人卖到一个黑窑了。在这里有人管饭,饭管饱。因为下面要你做的事情,必须是使用力气的。没有力气,你就会被淘汰了。这个地方就跟如今的电诈园,每天你就是骡子,必须每天完成一定的任务,没有工资,就管你吃饱,生病了不让你去医院,就给你乱抓一通药,吃好了继续做,吃不好就给你活埋了。
韩森坐车的时候想起往事,也是苦笑了几下。韩春看着他脸上复杂的面部表情,感到自己的侄子是不是临场有点慌,就给他打气来。森儿,你来看看,说错了,叔不怪你,回头砖出来,你一样有好价格。你说对了,我跟瑶瑶的那个说一下,免你一些赚钱,那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韩森到了窑厂,着实让这个大窑给惊讶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