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这是两码事！（一）
临近傍晚的时候，傅天胜不知从何处溜达着来到湖边，而此刻一缕斜阳从远处山峰的林间透射而出洒在湖面上，让涟漪微波荡漾成了金色，远远看去甚是好看。
那处鲜有人光顾的水榭式“名人会所”笼罩在夕阳和金波之中，远远看去仿佛是一处遥不可及的仙家居所。
“蔺丞~，你说我若是退休...那谁是执掌永胜的最佳人选？”
傅天胜遥遥看着远处的水榭毫无缘由的问了一句。
蔺丞闻言一愣“老板，作为外人...这个问题我实在......”
傅天胜笑了笑仰头看向远处透着斜阳的山峰“不都说旁观者清嘛~，我就是想听听你...怎么说？”
蔺丞一时语咽，进入永胜后他想过的事情没有一千也有上百，但他还曾未往这方面想过......。
傅天胜扭头笑着看了眼有些局促的蔺丞，然后再次看向山峰那边“本想听你随口而出的直觉，再说就不那么真了！”
闻言后蔺丞露出一丝苦笑“老板，说实话...无论是直觉还是深思熟虑，您这个问题我不是不好说，而是...根本就没有答案。”
傅天胜笑了笑“那就是无人可用？”
蔺丞迅速组织语言谨慎应答“那倒不是，我毕竟才来了没多久，对其他人不甚了解，因此，涉及这么重要的问题，即便是假设...我也不好妄加猜测啊老板！”
“似是而非模棱两可~？”
傅天胜用了一句疑问句算是对蔺丞回答的点评，跟着说道“如果是老常他会直接给出答案！”
蔺丞笑道“我怎么能和常爷比，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常爷会给出什么答案？”
傅天胜笑着看向蔺丞“老二活着就是老二，老五活着就是老五，但前提是...老五还是以前的老五！”
蔺丞疑惑道“那...要是现在常爷会怎么选？”
傅天胜自嘲的笑了笑“人不在了，怎么选？”
蔺丞闻言面色尴尬没在继续接话。
良久，傅天胜再次提问“世禄这年轻人你觉着怎么样？”
蔺丞闻言迅速思量，然后试探道“公司二代里面...我觉着关经理无人可替！”
傅天胜听到这个答案呵呵一笑“这么高的评价？”说完再次笑着看向蔺丞“这次怎么...不是似是而非模棱两可了？”
蔺丞闻言很是尴尬，搪塞了一句“老板，这事两码事啊~！关经理年轻有为...这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嘛~？”
傅天胜闻言哈哈一笑“两码事？你这又是似是而非啊~！”
蔺丞此时的感觉除了尴尬就是尴尬，他来永胜后还是第一次与傅天胜这么聊天，这让他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丝警惕！
还好，傅天胜之后没再开口。
残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消失之时，蔺丞离开了金龙鱼业，而傅天胜则带着大巍走进了那处名为“名人”的水榭。
夜幕降临，昏暗的天色中一台金杯面包开进金龙鱼业隔壁的苗圃，之后三名男子径直穿过苗圃西边茂密的林子来到一扇浓荫遮蔽下的月亮门前。
其中一名男子左右看了看，然后摸出一把枪轻轻拉动枪栓后又揣进怀里。
“刘总，这么谨慎？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吧？！”
“自清，谨慎点没坏处！”
“也是~！”
“汉伟，记着！今晚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不要讲任何情面，直接动手！”
“放心吧大哥~，一支的人都在外面呢~！”
“嗯~，走吧！”
简短交流后三名男子穿过月亮门。
这三名男子正是身着便装的刘汶山、耿自清和省刑侦总队第一支队的支队长张汉伟。
月亮门之外豁然开朗，远处是那座无名山，山前是一片汪洋大湖，湖的西南角是那处名人会所的水榭。
十分钟后，刘汶山三人走进水榭，傅天胜在门厅内恭候大驾。
一见面主宾双方笑脸寒暄，而后傅天胜引着三人进到南面靠水的单间内落座。
四人落座，东南西北各占一方。
刚一落座傅天胜就笑着开口了“刘总，耿局，张支队，今晚我呢搞了点河豚，咱尝尝鲜...据说是大补！”
傅天胜笑呵呵的说着话，揭开青花瓷汤盆的盖子，然后用汤勺缓缓搅动嫩白稠密的汤汁，一股特殊的鲜香诱人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闻闻~这味道绝了！”
傅天胜嗅了嗅鼻子，开始转动托盘依次给三人盛汤。
此刻，屋内四人的座次就有些意思了。
刘汶山上手主位，耿自清居右，张汉威居左，而作为东道主的傅天胜则坐在了副陪的位置。
傅天胜身后墙边站着套了件迷彩作训服的大巍。
刘汶山接过汤碗用汤匙搅了搅，笑道“听说河豚处理起来可有讲究，不然......”
傅天胜闻言后笑着直接端起汤碗喝了口鱼汤，然后咋嘛着嘴说道“放心吧刘总，今天请的厨师是有资格证的，不然在座的哪一个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刘汶山哈哈一笑“好东西得之不易，没有点冒险精神那能喝到这么鲜美的鱼汤。”
“滋溜~”
说完刘汶山用汤勺喝了一口，然后皱眉点头“嗯~！不错，的确不错，人间美味！来~，都尝尝~！”
喝了几口鱼汤，傅天胜擦了擦嘴继续扯着鱼汤的话头“说起来，我挺佩服那个第一个吃河豚的人。”
刘汶山“哦”了一声问道“老傅还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事？”
傅天胜笑着摆了摆手“说不上研究，就是没事看些闲书看到过这些事，说是关于食用河豚的记载很早，最早可以追溯到先秦时期。《山海经》中说“敦水中多肺肺之鱼，食之杀人”的记述，“肺肺”就是指河豚鱼了，不难看出先秦时期的人们就已经开始食用河豚，而且也已经知道吃河豚会毒死人的事情了，只是可惜没有关于第一个吃河豚的人的记载，有些遗憾！”
刘汶山听完笑了笑“那时候死个人是常态，估计是没有什么记载的价值，而吃河豚吃死的人多了之后，却是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琢磨出了一种杀人的门道！”
傅天胜闻听哈哈一笑，赞道“刘总您这个说法，有些独到之处啊~，不过这河豚和杀人其实是两码事！”
耿自清看了眼盛着鱼汤的汤碗咽了口唾沫，这还怎么喝？
刘汶山继续之前的话题“虽说是两码事，但能从吃河豚琢磨出杀人的门道来，也算是为人类发展做出贡献了。”
傅天胜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杀人与被杀是个...永恒的话题，活下来就是强者，符合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天道法则。”
刘汶山翘了翘嘴角“天道？过于高深了，不如说说人道？”
傅天胜脸上始终保持着一丝笑意，闻言后说道“人道？人道比天道可复杂多了，因为天无心，而人不仅有心，且堪比鬼蜮，所以这人之道过于复杂多变，我没上几年学...这方面可说不明白。”
刘汶山一笑莞尔，打趣道“闲书上没说？”
傅天胜又是哈哈一笑“没说人道是怎么回事，倒是说过这世上有君子也有小人，这君子和小人里面又分假君子和真小人，而这些区别的根本在于人心，只是说到人心...那就说不清楚了，所以我说这人道比之天道更为复杂，估计没人能把人心说得清楚。”
刘汶山闻言也是哈哈一笑，跟着自嘲道“老傅，照你这么说我属于假君子喽？”
刘汶山自嘲为假君子，言外之意就是暗指傅天胜是真小人！
结果傅天胜闻言微笑摇头“我们是一类人。”
刘汶山哦了一声问答“我们都是小人？”
傅天胜还是微笑摇头，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们都是坏人！”
刘汶山闻言后先是微微一愣，跟着抬手点着傅天胜哈哈笑道“哈哈，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老傅竟然是个妙人，哈哈哈......”
耿自清和张汉伟也无声的笑了，只是那笑容看着有些勉强而已。
被人说成是“坏人”？
就是坏人听着也有些刺耳！
这时，傅天胜身后传来敲门声，大巍开门看了一眼，然后回身道“老板，菜好了。”
傅天胜依然满脸笑意，问道“开胃汤也喝了，那就起菜？”
对面主位的刘汶山微笑点头“行，那就上菜，接下来咱喝点小酒聊点大事！”
傅天胜心领神会微微侧脸说道“连着鱼一起上吧！”
大巍点头转身“上吧！”
很快两个身穿套裙的年轻服务员用托盘端上来六道菜，最后是大巍从外面接过一个椭圆的超大鱼池放在桌上，加上先前的河豚汤刚好八个菜！
“七斤八两的红星石斑，来刘总，看看成色？”
傅天胜把大鱼池转到刘汶山眼前。
粉粉嫩嫩的一条红星石斑冒着清香热气让人看着就十分的养眼诱人！
混到刘汶山这个位置，啥没吃过？啥没见过？
但这么大一条的红星石斑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识！
刘汶山身体前倾用手掌往自己这边拢了拢透着清香的热气“可以啊老傅，这可是真正的秀色...可餐啊！”
傅天胜笑呵呵的用刀叉分解鱼肉，同时解释道“今天一早天不亮下的船，上午不到十点培着冰块从青城运过来的，基本是九成鲜，加上特一厨师的手艺，最后再用鲍翅原汤这么一煨，您说这条鱼算不算得上是盘中臻品？”
“没想到没想到，老傅你除了看闲书能看出门道，这美食一道也是造诣颇深啊~”
傅天胜一笑置之，起身走过去转动转盘先是把鱼眼和鱼鳃肉放进刘汶山的餐碟内，接着把鱼的胸鳍带着一块鱼肉分给耿自清，最后把鱼腹的一部分分给张汉伟亲，然后返回落座自打开放在桌上的一瓶茅台“酒也是好酒，这还是十五年前打点关系余下的存货。”
瓶盖一开，傅天胜逐一倒满眼前的四个杯子，茅台特有的醇香瞬间弥漫开来“今晚用大杯，二两半，刚好一人一杯。”
傅天胜说着话依次给刘汶山和耿自清把酒杯端过去，然后放在转盘上一杯缓缓转给对面的张汉伟。
张汉伟端下酒杯，刘汶山接着端起酒杯笑道“那咱就开席？然后接着往下聊，前面由河豚起头说到了杀人，又从杀人说到了坏人，那咱就说说坏人接下来怎么杀人？”
傅天胜点头笑着附和道“还是刘总比较直接。”
刘汶山哈哈哈一笑举杯道“来一口？”
其实即便是刘汶山今天座主位也应该由傅天胜开席，而刘汶山此刻的举动明显有喧宾夺主之嫌了。
但傅天胜笑而不语跟着举杯看向另外两人。
耿自清和张汉伟随即举杯。
“滋溜~”几声，四人相继仰脖浅啜即止！
放下酒杯后，刘汶山起筷夹菜叨起一块海参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下之后先是接着傅天胜说自己“直接”的话茬提出一个观点“不管是君子还是小人，也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说话直接点总好过云里雾里的藏着掖着！”
这个观点其实就是刘汶山给今天桌上制定的一个说话谈事的规矩！
傅天胜笑了笑点头附和。
刘汶山也跟着一笑“那好，老傅先听听你的想法？”
傅天胜喝了口茶，保持笑意扫视桌上三人，最终将视线落在对面“行，那我抛砖引玉？”
刘汶山点头一笑。
傅天胜对今晚所谈之事自然是早有腹稿，随即开口道“上次见面之后我想了又想，反复斟酌，首先我觉着十年前的事完全可以复制重来一次，就像是按照剧本上面已经设定好的剧情去演戏一样，一来大家都有过...之前经历，复制一次机械厂聚众械斗和警察勇擒全部主犯从犯的戏码并不生疏，二来呢~现如今的情况与当时几乎就是一个版本！只是这次戏码的主犯不能生擒，必须是因拘捕被击毙在现场！”
“至于细节...就得刘总和各位一起商量了。”
说话的时候，傅天胜脸上始终挂着一丝笑意，就像是在叙述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话音落后，刘汶山微微皱眉，接着声音不大的质疑道“一招吃遍天下鲜？老傅，此一时彼一时，你知不知道现在的社会形势和十年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说完又加重语气强调道“以前和现在，完完全全的两码事！”
一边的耿自清和张汉伟深以为然的附和点头。
傅天胜微微耸了耸肩“知道，不然我也不会急着从两年前就开始着手公司转型的事了~！”
刘汶山闻听沉吟着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说道“人数能控制？”
傅天胜摇了摇头“变数太大不可控，包括枪的问题也不好说！”
闻言后刘汶山摇头不语陷入沉思。
而耿自清则皱眉开口道“4.18案还没个头绪，而且部里的督办组就在省城蹲着！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动静闹的太大我怕...压不住啊？！”
耿自清是冲着傅天胜说的，说到结尾却是看向刘汶山。
刘汶山微微低着头看着眼前的那一小碗鱼汤“其实上次提出这个想法的意思...就是让你斟酌一下在复制的基础上如何变通？如何顺应现在的形势？如何让唐枫看起来像是正常的死亡？！”
傅天胜笑了笑“对啊，所以我刚刚才说是完全可以复制，只是细节上需要我们共同商榷。”
“这样说吧~，所谓细节无非就是三个环节，首先确定时间，以及一处妥当的事发地点，其次是如何让唐枫心甘情愿的入局，最后就是像你说的...如何让人看起来唐枫是属于正常死亡~！”
说完，傅天胜嘴角挂着笑意看着刘汶山。
沉默片刻后刘汶山点了点头“好，咱今晚就按照老傅这个思路往下研究！”
傅天胜两手一摊“对嘛~！先有个骨架，然后续上肉身，这不就成型了，来~！”说完傅天胜端起酒杯“我提三个酒，然后喝杯中三分之一？”
刘汶山这才舒展眉头哈哈哈一笑，翘了翘下巴“那就来吧？”
傅天胜随即跟着开开口“第一个酒呢~敬咱们的刘总，刘总胆大心细隐于庙堂，实在令傅某敬佩，往后还得承蒙刘总继续鼎力相助！”
刘汶山笑着冲傅天胜晃了晃酒杯，然后仰脖喝了三分之一。
傅天胜举杯转向耿自清“耿局，不急不躁年轻有为，祝你在仕途上展翅高飞，遇风化龙！”
耿自清矜持一笑，看了刘汶山一眼“那还得多仰仗刘总队的栽培和傅总的大力支持！”
耿自清抬了抬酒杯也是仰脖喝掉三分之一。
傅天胜接着转向张汉伟“张支队，自从你干了支队长咱俩就好久没推心置腹的喝酒聊天了，不过也怪我过于谨慎了，总觉着现在的局面来之不易，人多眼杂的经常找你也不合适，居安思危嘛~希望你理解？”
张汉伟笑了笑“理解~。”
傅天胜微微一笑，举杯一晃“理解万岁？！”
张汉伟跟着举杯一晃“理解万岁！”
说完，两人同时举杯仰脖，几乎同时喝掉杯中酒的三分之一。
傅天胜这三杯酒敬的与他之前给三人分的鱼的部位相得益彰。
吃鱼分鱼眼高看一眼。
吃鱼分鱼翅展翅高飞。
吃鱼分鱼腹是推心置腹。
而杯中酒剩下的三分之二自然是留给还未表达意思的耿自清和张汉伟了。
三杯过后尽开颜也尽开言！
敬完酒，傅天胜给三人分别又盛了碗鱼汤，之后张罗着吃了会菜，然后四个人就以闲聊的状态开始继续之前的话题。
刘汶山嚼着菜缓缓开口“地点的选择上要偏，要远离市区，时间最好是...凌晨！”
喝茶的傅天胜放下茶杯傅“时间没问题，地点我选了三处，一是城西接近郊区的一家废弃的轧钢厂，再就是距离这家轧钢厂不远的一家烧砖厂，还有就是北山南面的南垭口！”
“轧钢厂？”
刘汶山疑惑的看向耿自清，耿自清摇了摇头，然后两人又看向擦嘴的张汉伟，张汉伟放下纸巾“我知道那个轧钢厂，里面建筑设备的过于复杂...”
傅天胜接着问道“砖厂呢？”
张汉伟摇了摇头再次给予否决“砖厂也不行，前几年那边发生过一次强奸未遂我去过，西面北面都是大野地，太开阔了，没有个几百人根本围不住！”
傅天胜耸了耸肩“那就剩下南垭口了？不然我就得再找地方！”
刘汶山再次看向身边的两人，两人皆摇头示意不熟悉情况。
傅天胜笑了笑“领导们平常也太官僚了吧？看来是不经常下去体察民情啊？”
刘汶山不置一词“北山附近倒是远离市区，而且东郊北那片现在不是即将要拆迁嘛~？乱哄哄的挺好！”
傅天胜点了点头，建议道“不然这样，先暂时定下，回头我约着张支队去实地考察考察？”
刘汶山点头后夹起一块鱼肉，擎着筷子说道“必须去看看，对了，唐枫对南垭口熟不熟悉？”
傅天胜直接摇头，笃定道“他们没去过！”
刘汶山嚼着鱼肉直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必须选他们不熟悉的地方，这一点也很重要！”
闻言后众人皆点头附和。
“第一个问题暂时算是敲定了，来，自清提一杯？”
说着话刘汶山看了眼酒杯。
耿自清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好，那我提一个！”接着就把事先想好的敬酒词说了出来“我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承蒙刘总和张支的关照和支持，大恩不言谢，自清我借花献佛敬两位大哥一杯，祝愿两位大哥平平安安前程似锦！”
“哈哈~~”
刘汶山端起酒杯“前程似锦回敬给自清老弟，平平安安~我收下了！”说完仰脖喝了一口。
张汉伟简单一句“谢了老弟！”跟着也喝了一口。
两人杯中皆余酒三分之一。
耿自清也喝了一口，接着看向傅天胜“傅总，这些年省城的治安少不了你们永胜的功劳，希望我们以后继续合作愉快，也祝愿傅总日进斗金生意兴隆！”
傅天胜端杯点头，意味深长道“谢了耿局，大家一起发财！”
两人一晃酒杯相视一笑，跟着仰脖喝酒。
两人杯中也是各留三分之一。
第三轮酒结束，傅天胜再次张罗着吃菜，然后继续往下聊“坏人如何杀人”的话题。
“老傅，其实最难的就是第二个环节！”
傅天胜闻听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刘总说道点子上了！”
接着他继续说道“我约他后天和谈，而且还告知他可以参加我们商会今年的半年大会，这无非是想着稳住他几天而已，因为我一直没想出最佳的理由，这个环节...的确有些难度！”
刘汶山沉吟点头“你们俩怎么看？”
张汉伟接过话茬“傅总，昨天的事有些...可惜！”
傅天胜一听就郁闷了，挺憋屈的摆了摆手“不提也罢！”
绑架了自己的女儿还有脸说？！
耿自清突然问了句“傅总，我怎么听说被救走的那个女孩今天跑到你们公司去了？而且最后还安全的......”
未等耿自清吧话说完，傅天胜先是纳闷对方怎么知道这件事，而后很快释然，跟着打断道“耿局，别提了！那小姑娘不知为啥就得知是我安排绑架她的，竟然凭借她外籍身份突然就闯到公司非得要个说法不可，不然就报警？！我赶紧从千佛山赶回去本想留住她，可后来一想，她大庭广众的闯进公司，要是在公司失踪了，那必定会给咱们带来麻烦，而且我觉着这件事有些蹊跷，我就跟她解释了一番，咬定不是公司所为，正解释着，唐枫就带人闯了进来！”
说到这儿傅天胜貌似心有余悸“后来我一想，幸亏没留下那个女孩，不然就是个天大的麻烦！这事绝对是唐枫一手策划出来！”
张汉伟微微皱眉“这个唐枫不过才二十来岁？”
傅天胜点头嗯了声“别看这小子年轻，绝对不简单！”
张汉伟点头道“也是，不然能给傅总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傅天胜挺惆怅的叹了口气“我算过，该有此劫啊~，只是不知道这个唐枫偏偏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
耿自清接过话茬“那之后就防着点，像是用人质逼他就范这样的事就别再做了，搞不好抓鹰不成反被啄了眼！”
张汉伟也跟着提醒道“对啊~，之前又是枪杀，又是抢银行的，别在回头整出个绑架案来！”
三人你一句他一句的说着，刘汶山突然岔开话题问道“老傅，这个唐枫到底想从你这儿得到什么好处？”
傅天胜一听直接竖起大拇指“刘总就是刘总，您又问在点子上了，这才是问题的实质！其实我一直在这个思路上往下走，就是始终...百思而不得其解！”
“表面上他是想借着那个死在青城的兄弟捞些好处，而我们已经商量过，这次和谈我就先答应他的条件，不就是一家酒店和一百万嘛~，给他就完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求大家个平安何乐而不为呢~？但是我觉着他所图甚大，没那么简单！”
刘汶山嗤笑一声“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也不怕撑死！”
傅天胜略微停顿继续道“他很有可能是想和我争一争这个位子？”
说着话，傅天胜手指下戳点点身下的明式座椅。
“哈哈哈~~”
闻言后刘汶山是哈哈哈大笑，一边的耿自清和张汉伟也是忍俊不住。
“老傅啊~，你的位子岂是这么好坐的？！”
刘汶山说完身上气势陡然变得异常凌厉，他用手指狠狠点着桌面继续道“我们苦心经营二十多年才打下的这片江山，是谁想坐就坐的？！”
傅天胜闻言默然端起茶杯。
刘文山则继续言辞咄咄“说不上坚若磐石，差不多也是固若金汤了吧？岂能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老鼠崽子给钻个洞出来？！”
傅天胜这才点着头附和道“刘总说的...是这么个理，如果不是他的出现，青城那边早就和谐了，而且我也敢保证在年底前彻底让永胜集团彻底转型成正规企业！”
刘汶山对此还是认可的，点了点头还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还真是一颗老鼠屎毁了一锅汤！”
耿自清也跟着开口道“照这么说，他手里即便没那点所谓的证据，也必须除掉！”
张汉伟深以为然点头道“不然就是个麻烦！”
刘汶山压下火气捋了捋思路“欲速则不达，这个事说不上火烧眉毛，时间地点就由老傅根据和谈的走势来定，至于他怎么正常死亡老张你回头拿几个方案出来，然后互相通个气认可就行，咱今天就把第二个环节如何引他入局的事商量出个章程来！”
傅天胜三人闻言点头陷入沉思。
这个事的章程研究起来可不是几个人互相说几嘴那么简单了！
......
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后，傅天胜送刘汶山三人出了水榭，之后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