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北山之御林铁卫（二）
遇上就是邂逅，反之就是错过！
那两台十四座面包车里正是御林铁卫统领费镇山根据傅天胜的指令派往东郊市场的二十二人！
那台五菱面包里的三名青年则是孙志辉手下若干侦查小组的其中一个小组。
而两帮人仅差几分钟就“失之交臂”的错过了！
不过，虽然错过了，但侦查小组最终还是通过垃圾车里的垃圾发现了一些疑点！
五菱面包一直跟着垃圾车来到郊区的一处垃圾场，等垃圾车卸完垃圾离开后，夹克青年和军皮青年罩着雨衣就摸进了垃圾场……。
当两人捏着鼻子来到之前那台垃圾车卸垃圾的地方时候已经被熏的头晕脑胀了，三天的大雨也没把垃圾场的漫天异味压住丝毫！
查看了大概十几分钟，这俩哥们是捏着鼻子踩着满地臭水狂奔跑出了垃圾场，上车前还挺自觉的站在车下让大雨淋了半天。
即便这样，两人上车后还是被开车的青年捏着鼻子嫌弃了一顿，之后三人赶紧一人点了一支烟。
三人连续几口烟后，面包车内瞬间云雾缭绕，浓烈的烟草味总算是把垃圾场的腐臭味给减弱了不少。
“怎么样？有啥发现没？”
“具体倒是没啥发现，不过…有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哦~，说来听听？”
“先给你提提神啊，我扒拉扒拉竟然发现里面有不少用过的避孕套！”
“哈哈哈~，咋还有这玩意啊？”
“不少呢，估计至少…百十个吧？”
“卧槽！？难道这养殖场是个暗娼窝点？”
“谁知道呢？”
“再就是这个养殖场的伙食相当好，看来老板对工人不错！”
“嗯，养了不少人，估计…起码二百人左右？”
“一个养殖场养这么多工人？”
“嗯，至少这个数！”
“可这两天没看到有多少人进出啊？”
“这不连着下雨吗，可能…也不对啊，今天就没见多少工人上班？！”
“这样，我先汇报一下，然后回那个养殖场附近蹲点，既然有疑点我们就盯一下，搞不好瞎猫碰个死耗子什么的就让咱给碰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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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两台十四座面包。
两台面包在雨幕中很快来到东郊市场南边，在棚户区边缘停靠后车上那二十二人直接下车消失在一条胡同里。
与此同时，邵武在市场办公室里接到了增援到位的电话。
通话结束，邵武又打电话给他手下的另一个小头目，让他带人到棚户区中部与增援的二十二人汇合。
完事后，邵武把老混子葛东平叫了进来。
“来，老葛，陪我喝茶聊聊天，聊啥都行！”
被叫进来的葛东平受宠若惊的堆着一脸笑意“武哥，和我个大老爷们有啥好聊的呢？反正这大雨一时半会的停不了，不如我给武哥叫个姑娘？”
邵武闻言面无表情看向老混子。
葛东平连忙解释道“别误会啊武哥，我可知道当时你跟二爷的时候就养成了不近女色的好习惯！我意思是找个懂茶道的姑娘陪你喝喝茶聊聊茶道啥的，你看，窗外雨哗哗，窗内水哗哗的多有意境啊？”
“槽！”
邵武抬手点了点老混子“还里外里的都哗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进厕所了呢！再说了，就我这粗人还谈什么茶道？快坐下吧，你刚才这两句聊的就挺好，你就这么和我瞎聊就行！”
葛东平笑嘻嘻的坐在一边，递了一支烟过去“武哥，我知道你是因为昨天丢了那十个兄弟在这儿郁闷呢~，其实这事吧~，也不全怪你，二三十号警察都没查出点什么，你能怎么办？是吧？！”
一提这茬刚刚还没那么郁闷的邵武直接情绪就低落下来，跟着皱起眉头唉声叹气道“唉~~真是邪门了，整整十个人，怎么就突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了呢？”
闻言后，黄石海的侧脸在老混子脑海里一闪而过“哎~武哥，其实我也觉着挺邪门，听说杀害三爷的那三个枪手也不见了？”
邵武点了点头“不仅是那三个杀手，还有我们追击的那五个缅北人也特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五个？”
不知详情的老混子闻言一愣“不是三个？”
邵武点了点头“是五个，其中有两个是提前尾速那三名杀手先到的办公室这边，要不是后来那三个手里有枪的话，我就把他们当场摁在这儿了！”
“还开枪了？”
老混子疑惑的问了一句。
当时他们就在小吃店那边，按道理应该能听见这边的枪声，但老混子很快就释然了“我们当时离着不远，但这大雨下的还真听不见！”
跟着老混子心念一动又猜测了一句“哎~武哥，你说会不会是我们那边的两个枪手和你们这边的三个枪手汇合后把我们的人给做掉了呢？别忘了他们可都揣着枪呢？咱的人即便武力过人也干不过枪啊？”
邵武的思路一下子就给带了过去，沉吟道“还真有这个可能性，不过那五个缅北人呢？”
“这个好理解啊！”
老混子极富想象力的说道“那几个缅北人枪少啊，他们一看对方人人有枪，肯定是跑路了！”
邵武微微点头“这么看，也有可能？但他们可以跑了，可我的十个人呢？押着十个人一起跑有点不现实吧？就算是挖坑埋也没那个时间啊？”
老混子思路清晰的提醒了一句“武哥，对方若是有车呢？”
“嗯？”
已经有些快被老混子带到沟里的邵武一听“对啊？！如果对方有车这就合情合理了……”
老混子还要开口，邵武一抬手，低头道“你等会~，我顺着你的思路把这事再从头捋捋昂~。”
老混子咔咔一席话直接让邵武低头陷入了沉思！
而老混子突然也觉着自己刚刚信口开河的分析是相当的…合情合理！
就听邵武自言自语喃喃道“那三个跟着杀手的兄弟在动手时被杀手反制，而后三个杀手肯定想知道幕后指使，就押着三人一起前往住处，想着回去后严刑拷打一番逼出口供，但回到住处时却恰好又碰上那五个缅北人正要突袭屋里的两名杀手，结果五个杀手五把枪在里应外合之下把他们给打跑了？五个杀手觉着暴露了踪迹就准备押着先前俘虏的那三个兄弟乘车撤离，结果又发现了被缅北人俘虏却没来得及带走的另外七名兄弟，然后这才干脆把十个人全带走了？”
“哎~对喽！”
老混子闻言立马附和了一句，接着又说道“你看武哥，你把来龙去脉这么一捋是不是就觉着没啥问题了吧？”
邵武还是觉着有些不妥“这么巧的嘛？”
老混子拿起茶壶添茶“这不是巧不巧合的问题，这叫推理逻辑！”
邵武还是不死心“那就不会还有另一方势力出来搅局？就那个唐枫！”
老混子扯了扯嘴角“怎么可能？武哥，先不说你那十个人个个手持长刀如狼似虎的，就说那些杀手，他们可是人手一把枪啊！再加上那五个缅北悍匪，你就说唐枫得多少人才能把他们悄无声息的弄出棚户区？”
“即便是前三者打起来唐枫坐收渔利，但打起来的时候那不就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枪战？那得多大动静？我们即便当时听不见，那事后怎么就一点也没查出个头绪来？”
最后，老混子一锤定音道“因此，武哥，根本不可能！”
两人各执一词！
一个假设，另一个存疑。
再假设，再存疑！
假设到最后那个假设的以为假设就是事实，而那个存疑的对假设也没有了一丝怀疑！
事有反常必有疑，而你能把反常解释的合情合理…那就是正常！
邵武深以为然，他也不认为唐枫有那个实力让他的一个十人组，还有那些杀手和悍匪无声无息的“人间蒸发”！
“那你觉着他们已经不在这一片了？”
老混子闻言沉吟片刻，然后回道“武哥，以我的经验来看，他们应该不在这一片了？甚至他们已经离开东郊了都说不定！”
邵武闻听一愣，接着说道“老葛，你意思是再这么找下去毫无意义？”
老混子摇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正好相反！武哥，你必须按照指令找下去，哪怕是把整个东郊市场棚户区掘地三尺也要找下去！”
邵武再次疑惑不解“这又是为何？”
老混子摇头晃脑袋“其一，这是上头的命令，武哥你必须执行！”
“其二，这道命令肯定也是上头深思熟虑后下达的，你不执行，或者建议停止都是对上头的质疑！”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万一我推理错了呢？”
老混子喝了一口茶，继续道“无论推理对错，你继续在这边大张旗鼓的找人，而结果如何…武哥你都没有错！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邵武闻言犹如醍醐灌顶，他一拍脑门“卧槽，没看出来啊老葛，你还是个人才啊？！”
其实之前邵武的郁闷就是因为担心自己这次办事不利到底会带来什么后果！
可当他听老混子这么一推理一分析的，就感觉自己只要按照指令继续找人就没什么问题啊？
“啥人才啊！”
老混子谦虚了一句“在最底层多吃了几年干饭而已！”
“哈哈哈~~”
邵武豁然开朗心情大好，跟着调笑道“咱俩也就差个两三岁，你比我能多吃几碗啊？”
老混子微微一笑“武哥，你一来就跟着二爷，后来去了御林铁卫，在公司十五年了吧？”
“嗯，差不多！”
“我来公司也十五年了，但你差不多一直在上边，而我差不多一直在下边，那咱俩得经历能一样？要不是禄哥，我特么还在酒吧当老服务生呢！”
邵武一听深以为然道“嗯，这话说的实诚，说实话，世禄那小子的确是有些能力！”
老混子笑了笑，突然又想起他之前离开小吃店那边的时候给关世禄打电话后对方做出的反应。
当时老混子左思右想还是打电话告诉关世禄他在小吃店看到了黄石海，结果关世禄极其淡定的让他啥也别干啥也别说，而且还打了个比方说如果你的好兄弟被人谋害了，你会不会为他报仇？
当时老混子立即说必须报仇！
然后关世禄就说了一句至今让老混子莫名其妙的话，老葛，做人要讲道义，不讲道义何以立足！
……
当天下午，邵武和老混子喝着茶一直在办公室里“运筹帷幄”，他手下三十二人则分成两组一直在雨幕中穿街走巷的找人，直到临傍晚也没见着个形迹可疑之人！
不过却打听到一条消息，消息说有人看到过有两伙人在南边胡同口对峙，一方是七八个拿着长刀的黑衣人，另一方是四个人和一台面包车，当四人那一方的其中一人抬起枪的时候那人担心摊上事就吓跑了！
通过这则消息更加证实了老混子的猜测。
果然如此啊~！
邵武当时对老混子是敬若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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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分，雨终于停了。
董云磊这一天也没去开门营业，一来大雨天的也没个人，二来周天要他陪着他聊天，说是一个人太特么寂寞了！
“磊啊~，我觉着昨天下午那事不一定是对方顺着魏城找到你那个小破店的，而是那些外围小混混单纯收保护费的行为而已！”
周天嗑着瓜子分析道。
董云磊摸了摸脑袋“也对，不然不会只派些小喽啰过去，因为都撕破脸了根本没必要先行试探，天哥对吧？”
“嗯~”
周天悠哉悠哉的点了点头“是这么个意思~，孺子可教也~！”
董云磊心念一动“天哥，你不是有什么想法吧？”
周天露出一副高人风范和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老板午后上垭口，今晚就会进山，而且必定是露脸后明着冲进去！”
董云磊接了句“引蛇出洞？”
周天摇头又点头“确切的说是引虎上山！”
董云磊点头，周天继续道“后面三五天北山就会先是四方乱战到最后两方争霸的局面，期间变数也不小！”
董云磊点头问道“从另一边上山的那两伙人查到了？”
“暂时还是未知数！”
周天微微摇头，接着说道“而这几天咱也不能闲着，既然老板明大明的宣战了，那咱也得在山外弄点动静！”
董云磊一听眼睛直接就亮了起来“咱也开战？”
周天笑了笑，神秘兮兮的说道“开战是必须的，而且还得搞出点别的事情！”
董云磊疑惑问道“别的啥事情？”
周天呲牙一笑，露出一副计将安出的神态“磊啊~，你先把碗筷收拾收拾，然后咱俩去你那个小破店附近散散步，不都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嘛~。”
……
二十几分钟后，周天和董云磊两人出现在另一处房屋中介门前。
这处中介离着小董的中介也就两条街，该中介的负责人正是昨天带头去闹事的大狼！
两人远远的看了眼就溜达着来到两条街之外的自家小破店。
董云磊站在门前看着凹凸不平明显是被砸过的卷帘门苦笑道“看来今天他们是一大早过来堵门寻仇了，结果没堵着人就把卷帘门干了一顿？”
周天微笑道“磊啊~卷帘门被人砸了，你得报警啊！”
“报警？！”
董云磊不明其意道“天哥，这个…报警不合适吧？江湖事江湖了，报警不合江湖规矩啊？”
周天扯了扯嘴角，自问自答道“你是江湖人？你应该是合法经营的个体工商户！卷帘门被人砸了自然就得第一时间报警找警察来处理啊，这是正常流程，知道不？”
董云磊闻言想起昨天的情景，随即问道“昨天他们砸店我也没报警啊？”
周天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打电话吧！”
董云磊点头笑道“明白了，我们是要先看看派出所那边的反应？”
周天嘴角上扬默默点头。
董云磊直接摸出电话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东郊北派出所离着也就不到一公里，当初小董和生子把中介选在此处也是因为离着派出所比较近，麻烦事能少一些。
很快，一台警用带兜的偏三摩托闪着警灯就来到中介门前，两个身穿橄榄绿制服的警察下车后随即没啥表情的冲站在门前的两人问道“你们报的警啊？”
小董连忙上前挺捉急的说道“对对，警察同志你们快看，我这门不知啥时候被人给砸瘪了，现在门都打不开了，我还怎么营业啊？”
靠前的警察先是很快扫了眼卷帘门，跟着扭头看向小董“你这儿离派出所没几步远，就这么点小事报啥警啊？”
“啊？”
小董刚要解释，警察又开口道“得罪什么人了吧？”
小董微微皱眉苦道“没得罪人啊？啊，对了，昨天也差不多这个时候，有七八个人拿着棍棒闯进店里非要让我缴什么管理费，你想啊警察同志，我证照齐全，税费一点也不差，我凭什么要缴啥管理费啊，结果那些人就把我的茶几给砸了个稀巴烂！结果……”
听到这儿，那警察眉头一皱抬手打断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们这一片社会治安状况良好，怎么会发生你说的那种情况呢？”
小董无语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人就是这么说的啊！”
这时，站在后面的警察把话接了过去“你说的事在咱辖区倒是个新情况，你认识他们吗？”
小董摇头道“不认识，其中两个之前来过一次，他们也是来通知我缴管理费的，还给我留了一个地址，可能看我没去缴钱昨天就带人过来了，结果他们刚砸完茶几子就被刚好来找我的两个战友给打跑了！”
“啊？！”
靠前警察闻言吃惊道“哎呀，这事不好办了，对了，对方有人受伤嘛？”
小董点头道“打晕了一个！”
那警察皱眉思量片刻道“这样，根据你说的情况分析，这事出现了两个问题，一个是有人乱收费，这个我们一旦查实后肯定得管！第二，你们之间产生矛盾后当场发生了斗殴，而且对方还有人受伤！这样的话…你们双方就都有责任了……，你当时就应该报警，而不是以暴制暴啊！”
小董闻言也是吃惊的“啊~！”了一声说道“当时根本来不及报警啊！他们乱收费还砸我东西，要不是碰巧我战友来店里找我，我就得挨揍啊~！我们这属于正当防卫怎么还有责任了？！”
“这个也不能只听你说，我们会深入调查后才能定性！”
那警察看了眼站在小董身后一直没放声的周天，接着收回视线“你不是有对方的地址嘛？来，先给我，我们这就过去调查！”
小董伸手入怀掏出一张纸条“我不用去派出所做笔录啊？”
警察接过字条看了看回道“暂时不用，我们先去调查看看，不过…你的有个思想准备，搞不好对方还得反过来告你们呢？”
小董一听急了“啊？这怎么办啊？！”
警察笑了笑“问题不大，如果真那样，我们会帮你们从中调解，大不了陪点医药费啥的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开门做生意就是求个和气生财不是？对吧？”
小董还想开口，却被身后的周天给扯住了胳膊“对对，是这么个理，那就麻烦你们了警察同志！”
警察冲周天笑了笑“行，先这样吧，你们该修门修门，给我留个电话回头我们很快就会联系你们，咱们争取早点结案！”
……
两名警察开着偏三离开后，小董对着卷帘门踹了几脚后总算是勉强拉了上去。
两人刚进屋，小董心念一动“天哥，我们还是关门走吧！我怎么觉着那些家伙很快就会赶过来呢？”
周天“咔哒”拉开点灯，跟着往沙发上一坐“怎么小磊，觉着你天哥不行啊？我跟你说，咱这一大家子人里面，除了老板比我有限的强那么一丁点之外…”
说着话周天还抬手用拇指和食指示意出一个极小的缝隙，之后接着展开手掌说道“再就没人是我的一合之敌！”
小董闻言是一脸虔诚“天哥，您在我们奉天现在是仅次于枫哥一样的存在，我怎么会觉着您不行呢？！我意思是咱先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避其锋芒，而后谋划一番来个一击致命！”
小董这些日子别的没怎么练，这嘴皮子练的是麻溜麻溜的张口就来！
董云磊不是怀疑周天说的所谓没人是他的“一合之敌”！而是根本就不信啊？
你说行那就行呗，可谁也没见过这位神神叨叨的天哥出手啊？！
要是说奉天这一大家子里面谁最“神叨”，那说天哥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周天闻言微笑点头“谋定而后动是没毛病，不过…眼前这事还不至于，咱就来个既来之则安之就完了！”
“去，烧水喝茶，容我给你细细道来！”
董云磊心里是无语到极点，这天哥心可真大啊，要是枫哥这么说他一点不会犹豫的，可…好吧，大不了一会真要打起来多护着点这位神叨的中年大叔吧！
董云磊只好恭敬不如从命的去打水烧水了，心里忧心忡忡脸上还得表现出十分的…虔诚和从容！
……
董云磊接上水把电热器插入水壶中后再次开口“天哥，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会那些混混又跟昨天那样拿着棍棒闯进来，那肯定就不是昨天的七八个人了！”
周天翘着二郎腿微微皱眉“你意思是他们吃一堑长一智的长脑子了？”
“对对对，天哥，就是这个意思！他们今天要来就肯定是来一大帮子！”
小董点头如小鸡啄米，他以为在自己的提醒之下周天总算是意识到事态严重了！
却见周天颠了颠脚尖，漫不经心的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千万人吾往矣！不足为惧！”
说完，周天随手拿过一边的茶桶打开闻了闻“吆喝~茉莉花高碎？你小子嘴可挺叼啊？”
小董嘿嘿一笑“这还是上次在青建吃饭的时候大壮扔给我的，没多少了，要不天哥您拿回去？”
周天斜了一眼“就我这身份，半桶高碎？你好意思给，我不好意思拿啊！”
小董以为周天在跟他客气呢~，灵机一动随即说道“都自己人有啥不好意思的啊~？干脆咱这就带着茶叶去你那边喝，我这边也没茶壶茶碗，好茶也喝不出啥味道！”
周天再次斜了一眼，根本不接后半句的话茬，而是接过小董的前半句说道“不是好不好意思，是我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价，拿人家半桶高碎？传出去丢人啊~！”
小董闻言默默转过身去，暗自感叹：看来是劝不走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没了茶几子，小董只好把一把椅子放在沙发前面，又把两只有些许掉瓷的白瓷茶缸放在椅子上，自己则拎了个马扎子坐在周天对面。
两个茶缸，两杯冒着热气的茉莉高碎。
不大的房间内瞬间清香怡人！
“嘘~~”
周天端起茶缸吹了吹茶沫，而后用鼻子深吸了口气，跟着露出一副极为陶醉的神情“嗯，沁人心脾！”
此刻的小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呲着牙也拿起茶缸有样学样的吹气深吸，然后也是一脸的陶醉，但心里却腹黑道：就个破茶缸子也能喝出这么高级的感觉？！
“滋溜~。”
周天溜着边喝了一小口滚烫的茶水“可惜了，水温太高了！这茶应该用九十度的山泉水冲泡后五秒出茶汤，那喝起来味道就完美了！”
小董没有放声，心里却接了一句“我和生子一直就是这么喝的，用开水一泡就是半天！有啥可惜的？！”
周天放下茶缸跟着就改变了话题“对了，磊啊~，你知道什么叫黑警嘛？”
小董对“黑警”这个词还真是一知半解的，随口根据字面意思回道“黑警就是收黑钱的警察吧？”
周天微微点头一副高人姿态“嗯，也可以这么说。”
“闲着也是闲着，我顺便给你普及一下这黑警的含义……”
周天伸出两指头，小董连忙摸出烟递了一支过去，跟着摸出打火机。
“啪！”
打火机一燃，周天对着火苗吸了两口接着就说道“这黑警啊具体分两种，一种是假公济私收点烟酒啊，或者小钱啥的，然后给人家办点小事啥的，一种是收大礼、收大钱，给人家办大事！前者办的事就是钻个法律法规的空子打个擦边球，他们讲究个大原则不破小原则不惧，所办的事对社会危害性也不大。而后者办事则是几乎没有底线，只要钱到位啥事也敢干！这类人和他们办的事对社会危害性极大！”
“有些甚至危及到国之根基！”
小董一听都到国家层面了，不禁“啊”了一声，惊讶道“这么严重？！”
周天放下二郎腿，身体微微前倾“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
“但是前者的行为也必须抓小抓早令行禁止，不然久而久之就会演化成后者！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就是这个道理！”
周天靠向沙发“我给你打个比方，如果一会果真有小混混过来捣乱，那刚才那俩警察就是前者的小黑警！”
“那大黑警呢？”
小董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周天微微抬头看向天花板，想了想该如何即准确又通俗易懂的描述这个“大黑警”！
片刻后，周天收回视线“帮着永胜办事的就是大黑警！这样说…你能明白吧？”
小董一拍大腿“明白了！永胜背后的人肯定是大黑警！”
周天笑了笑“孺子可教！大黑警又称保护伞！”
小董心念一动，接着问道“难道是找到永胜背后的保护伞了？”
周天摇了摇头“傅天胜在省城经营了十数年，他们的关系网可以说是错综复杂坚若磐石！想挖出真正的那个大黑警…谈何容易啊~！”
小董闻言再次心念一动“天哥，我觉着只有把傅天胜逼上绝路，他身后的大黑警才能露出马脚！”
周天闻言直接笑了，跟着又是一句“孺子可教！”接着继续道“磊啊，这些日子你成长了不少啊~！连你枫哥的心思都想到了~！”
小董一听乐了“真假，原来枫哥这次……”
话还没说完，两人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极其嘈杂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