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北山之混战（四）
午夜时分，北山西，全胜山脚营地。
“呜~呜~呜~”
急促且刺耳的警笛声打破了夜的静谧。
夜空下，几台蓝白相间的警车在红蓝灯光的映衬下呼啸而至停在营地前面的空地上……。
“哗啦~哗啦~！”
车队前面是三台金杯面包，车门相继打开后下来近二十人，这些人有穿制服的，也有穿便衣的，跟着又从后面两台桑塔纳上下来七八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其中有几个人的身上明显带着身居高位的某种气场，其中一人正是市局局长孙毅杰！
孙毅杰来到众人面前先是抬腕看了看表，然后说道“分局和两个县局的刑警同志准备一下，等张支队来了以后直接上山！”
说完接着又回身冲身边一个年轻警察说道“你们过去协调当地封山队空出一个帐篷作为临时指挥部！”
“是！”
“好的，局长！”
……
没多久，又有两台警车拉着警笛闪着警灯从远处疾驰而来。
几分钟后一台面包和一台桑塔纳停在空地车队的后面，接着从两台车上下来十几个人跟着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官往先前到达的人群那边走去。
“孙局。”
“张支队。”
孙毅杰与制服警官一握手“那边什么情况？”
来人是省刑侦总队一支支队长张汉伟，他没啥表情的摇了摇头“报案的几个人都说并不肯定就是枪声，他们只是觉着像是…枪声而已。”
孙毅杰不置可否，递过一支烟后转头看向北山南面，也没什么表情的说道“南面上不去，我们只能从这边登山上去看看了。”
“刘总队已经请示耿厅了，这样孙局…您和市局的同事作为第二梯队在山下给我们压阵，我这就带队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汉伟说完也未等孙毅杰表态，直接扭头吩咐道“小刘，过去找封山队要几个人带我们上山，其他人准备登山！”
“分局、县局的来了多少人？”
“张支，我们分局来了八人，两个县局来了十一人！”
张汉伟吩咐完丢下孙毅杰径直往前走去“好，你们各自准备一下，马上登山，目标山南“窝头岩”方向！”
孙毅杰一动未动的站在原地点燃了香烟，他来之前有人跟他说过“今晚北山的事情省厅肯定插手，任何事不必强求！”
现在来看…那人说对了！
既然张支队代表省厅来的，而且人家又那么客气的说让自己在山下压阵，那就不必强求了！
……
在凌晨两点是时候，省厅刑侦总队第一支队队长长张汉伟带着县局和分局的三十余刑警来到“窝头岩”下，期间他们也发现了那几道拴着空罐头盒的绳索，这些简单实用的警戒措施给张支队的印象就是“谨慎”且“专业”！
“为了避免意外，你们在这儿等待指令，我带一支的兄弟先摸上去看看！”
张汉伟在一丛灌木后观察了片刻，发现没什么动静，转身安排分局、县局的刑警原地待命，然后带着手下的十名刑警登山而上摸向“窝头岩！”
“张支，这儿发现血迹！”
“张支，这儿也有血迹，还发现一支弩箭！”
“张支，这儿有打斗的痕迹！”
“张支，脚印一直网上延续……”
张汉伟带人摸上“窝头岩”之后沿途发现不少线索，而后循着杂乱的脚印继续往上搜索到那处山坳的坡顶。
众人刚刚站稳身形，夜色下坡顶边缘的一具尸体显现在几束强光手电的光柱之中！
张汉伟摆了摆手，身后有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尸体，跟着转身道“张支，是个假人！”
原来那具躺在坡顶边缘的尸体是用树枝和茅草制作的一个“道具人”，道具人的一边还有一件破衣烂衫的蓝色“军皮！”
张汉伟走过去蹲下借助手电仔细观察道具人，又闻了闻那件军皮胸口的几处有明显灼烧的破洞，然后说道“被枪击过，两枪正中胸口，两枪在上腹部。”
说完后，张汉伟皱眉抬眼看向坡下山坳“下去看看！”
众人随着张汉伟来到坡下的山坳底部，打斗的痕迹愈加明显，血迹也越来越多，而且整个山坳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
浓烈的血腥气也使得张汉伟的眉头越来越紧，他猛然看向林子“两人一组，进林子看看！”
话音落，十道强光手电的光束扫向山坳里那片黑漆漆的林子。
十名刑警双手握枪，将手电夹在枪管处指着前方，微微躬身缓缓前行进入林子……。
而这时，张汉伟紧皱的眉头几乎成拧成了一个疙瘩！
仅凭空气中这浓烈的血腥就可以判断林子里肯定藏有尸身，而且不是一具两具那么简单！
正当张汉伟大惑不解之际，突然传来一道惊叫“张支！”
闻听后张汉伟预感到这次“走过场”并不会像以往那样顺利！
他疾步走向林子，有人则惊魂未定的迎过来回报道“张支，发现了几…几十具尸体！”
“什么？！几十具……”
张汉伟闻言后脑袋直接“嗡”的一声就大了！！
几十具尸体是什么概念！
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几十具尸体，那不得捅破天？！
张汉伟稳住心神，跟着那名刑警走进林子深处，越往里走血腥味越重，大概前行了五六米他就看到光束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片触目惊心的尸体！
“卧槽！”
张汉伟震惊之余暗暗骂了一句，跟着摸出电话走向一边，同时说道“立即，马上，查看死因，看看有没有活的！”
“喂~，刘总，我汉伟！”
张汉伟走出林子打给刘汶山的电话干接通了。
电话另一头，坐在耿自清对面的刘汶山淡定的接通了电话“说！”
“刘总，北山南面窝头岩附近发现几十具尸体。”
张汉伟的声音压的极低，他是担心刘汶山身边的人听到通话内容。
刘汶山闻听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看了一眼对面的耿自清……。
而耿自清刚好正盯着接电话的刘汶山！
“嗯，~知道了，查明情况后立即汇报。”
刘汶山迅速舒展眉头，极其淡定的回了一句后收起电话“耿厅，一支队汉伟已经赶到山南的窝头岩，此刻正在勘察现场。”
耿自清“嗯~”了声点头道“首先确定枪声是否属实，如果属实那就尽快查明枪声的来源和原因！”
“好的耿厅，汉伟已经在落实了，半小时之内反馈勘察结果！”
刘汶山说完看了眼手表，跟着建议道“耿厅，这都两点多了，让大家走动走动休息一刻钟？”
耿自清闻言后双手摁了摁后腰“也好，休息十分钟，但不许走远。”
众人散开后，耿自清和刘汶山走进会议室里的一间隔间内。
接待室的门一关，会议室里另外那几位督办组成员就开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声议论了起来。
“哎~看到老刘的表情了没有？”
“我也是二十多年刑侦了，能错过这些细节？”
“我觉着北山的事不像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敏感时期，是点事就捅破天！”
“我看想要去掉前面这代字…是道阻且远啊！”
就在众人小声的议论纷纷之时，唯有老政委刘冀默默地坐在会议桌前悠然的品着已然无甚滋味的茉莉花。
茶虽无味，却上心头。
……
隔间内，耿自清和刘汶山坐定后前者随即问道“北山那边出事了？”
事关重大刘汶山也没墨迹“耿厅，汉伟在窝头岩那边一处林子里发现了几十具尸身！”
“什么？几十具？！”
耿自清闻言后被震惊的无以复加，喃喃道“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并接着就问道“现场都有谁？”
刘汶山此刻倒是挺平静“发现尸体的地方只有汉伟和一支的人，事不小但可控，就是不知耿厅想……”
刘汶山欲言又止。而耿自清跟着接口道“老规矩，这件事还是你来处理，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刘汶山对此并不反感，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给厅长们“擦屁股”的脏事！
“行，那我马上安排一下，十分钟后汉伟会再次打电话汇报，到时候我会打开免提，而厅长您也尽快结束今晚的备勤。”
“我知道了！”
话音落，耿自清起身开门离开了隔间，几分钟后刘汶山爷开门走出了隔间。
……
与此同时，张汉伟那边也查清了现场的情况。
山坳林子里共发现四十具被绑在树干上的黑衣人尸身，以及四十把类似唐刀的管制刀具，初步查验这些人的致命伤均由利刃所致，共同点是几乎所有毙命的黑衣人身上除了致命伤意外，在他们腿部和肩甲处都有弩箭造成的非致命创伤！
再加上现场明显的打斗痕迹和拖拽痕迹，不难判定这些黑衣人是在之前的异常激烈的打斗中在山坳里被伏击后击杀毙命！
“发现尸体的事任何人不得外传，回头我会安排你们破几个案子，顺便拿点奖金！”
张汉伟审视众人后继续说道“而真正的情况是我们赶到窝头岩后在现场发现了几只烟火残留物，而报警的市民误将燃放烟火的声音当成了枪声，违规进山并燃放烟火的涉案人员也会很快投案自首！”
“明白吗？”
末了，张汉伟很严肃的问了句。
“明白吗？！
“明白！”
他身前十名一支队的心腹异口同声。
“这边会有人来处理，我们下山！”
……
张汉伟带人离开窝头岩时候，唐枫正在为失去追踪目标而感慨呢“我去~！这山可真是大啊，竟然转来转去的给跟丢了！”
一边的金宝分析道“估计开始我们就与对方走两岔道了，这说明对方很谨慎！”
唐枫郁闷的四下看了看说道“这样金宝，你们组带仨望远镜去东南角那处制高点一寸一寸的找，我就不信了，他们带着那么多伤员能跑多快！”
金宝组离开没多久，唐枫耳麦就响了“洞幺洞幺~，那些警察走了，现场啥也没动！”
唐枫回道“收到~，你们继续盯在那儿，注意隐蔽！”
“收到！”
通话结束，唐枫心情好了许多，又跟旁边的晓兵笑道“晓兵，我猜之后肯定会有人去处理那些尸体，也许在林子深处就地挖坑给埋了！”
晓兵疑惑道“不对啊~，唐老大，你之前不是猜测他们杀人是为了嫁祸给咱嘛？怎么，这会又要埋起来毁尸灭迹干啥？”
唐枫再次笑了笑，跟着又猜测了一句“大概差不多可能…他们黑道和白道没达成某种默契吧~！你想啊~，嫁祸给我们倒是还真有那么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意思，但这时候突然爆出几十具尸体，一旦天庭震怒，那估计好多人的警服就保不住喽~~！”
想明白这一点后唐枫直接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晓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之前留在窝头岩的兰刚汇报说山坳那边突然来了一批黑衣人，而且很快对受伤的那些黑衣人挥刀霍霍痛下杀手，不过不是全部，完事后还救走了差不多一半的人。
当时唐枫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北山还真成无法之地了？！
他有些后悔把那些黑衣人留在山坳里，怎么说也是几十条鲜活的生命！
跟着他又意识到这是傅天胜想借此嫁祸自己！
人命关天！
而且是几十条人命！
这的确是阴毒狠辣的损招…
也的确是能带来个天大的麻烦！
只是后面赶过去的警察竟然啥也没做就走了……，看来极有可能会帮着唐枫解决掉这个天大的麻烦？！
唐枫想想就想笑，这还真实人算不如天算！
不过唐枫还有一个遗憾，或者说是懊悔！
当时只想着赶紧离开现场，避免遇到警察，因为唐枫也想到傅天胜极有可能和黑警做扣来个黄雀在后。
另外，他们一路继续往东南方向搜寻，应该很快就能遭遇那批赶来救援的三十名黑衣人！
因此唐枫根本往别的地方上去想，可要是早想到对方会比警察先一步赶去山坳杀人嫁祸，那还不如在山坳那边继续埋伏来个以逸待劳的守株待兔，那就不用费事巴力的跟着兜圈子了，结果到最后还跟丢了！
可惜了啊！
唐枫颇为遗憾的摇头叹气“错失良机啊！我们肯定是不能再回窝头岩那边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晓兵闻言后建议道“唐老大，反正窝头岩那边咱也不能去，不然咱问问项天心宇那边？”
“这个嘛倒是可以…”
唐枫心思了一下说道“这样，我们原地再等半小时，老项心宇那边有情况随时就传过来了！”
他对封寒组合以及老项还是很有信心的。
……
再说待在省厅会议备勤的督办组。
十分钟休息过后，众人落座继续等待北山的消息，但这次没多久刘汶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后刘汶山先是听了十几秒，而后说道“你等会~我打开免提，你跟耿厅汇报一下。”
众人皆看向刘汶山。
刘汶山见耿自清点头后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桌面上。
“耿厅，总队一支张汉伟向您汇报情况。”
耿自清点头道“汉伟，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话筒传来张汉伟的声音“到达北山西面后我立即组织分局和两个属地县局的刑警骨干三十余人前往事发地，根据之前对报警市民的问询我们在北山以南的窝头岩附近展开查勘，并于凌晨两点十五分左右在窝头岩以南的一处山坳里发现五个已经燃放的桶状烟火残留物，经现场勘验可以确定这些烟火的燃放时间应该在半夜前后。”
耿自清一愣“报警说的枪声是燃放烟火的声音？”
张汉伟回道“我们在现场以及周边并未发现其他可疑的线索，初步判断是报警市民误将燃放烟火的声音当成了枪声！”
耿自清闻言后貌似松了一口气，跟着表情一肃“初步判断？那不行，先不说封山期间禁止登山，若是因燃放烟火引起山林大火谁能负起这个责任？！立即让属地县局给我查，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
“好的耿厅，我立即通报给属地县局。”
耿自清想了想再次说道“这件事不是小事，让市局督办，分局协同县局联合处置！”
“是”
随着张汉伟一声掷地有声的应答，通话结束。
耿自清抬手搓了搓脸庞“今晚先这样吧，大家辛苦了，赶紧回去补补觉，明天各司其职继续对东郊市场棚户区以及省城进出干道实施管控排查，汶山继续组织对4.18案进行督办，随时调度争取月底破案！”
……
这边省厅督办组散了会各回各家，唐枫这边则忙的不亦乐乎。
之前传来两条讯息，其一是窝头岩那边正如料想的那样去了一批黑衣人在林子深处挖坑。唐枫判断应该是跟丢的那批黑衣人，也就是杀人后离开山坳的那批人去而复返了，但有三名穿制服的警察跟着，这样唐枫就有所顾忌，不然肯定大手一挥就杀了过去！
其二，李心宇那边传来讯息说那两伙人在崖顶匆匆露了一面之后再次失去踪迹，但李心宇猜测这两伙人应该是借助林子的掩护往山巅登山而上了。
而唐枫毫不犹豫的下达往山巅全速追击的命令！
反正窝头岩那边是去不了了，事情发展到这儿就让那些尸身先入土为安吧！
黎明之前，唐枫带着突击队的二十多人登顶北山之巅，并随后于同样登顶的李心宇、项天两组人顺利汇合。
“唐老大，这两伙人的警惕性突然就提高了，一路上毫无线索…估计是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了！”
听李心宇说完，站在山巅一块巨大岩石上的唐枫很是郁闷的抬手蹭了蹭鼻尖的汗珠“这操蛋的大山！本来我计划黎明时分我们就下山去吃早餐了！”
李心宇四下里看了看，突然感慨了一句“会当凌云顶，一览众山小！”跟着又骂了一句“这北山的确是….特么的大！”
唐枫转身看了一眼遥望远处的李心宇，跟着挺尴尬的自我检讨起来“那个啥，今晚吧，我吧~有两个明显的决策失误，而这两个失误让兄弟们疲于奔波，结果却是徒劳无功！”
李心宇闻言摇了摇头“唐老大无需自责，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窝头岩之战让对方不敢轻易对上我们了，这样咱们之前的整体计划就很难继续实施了！”
唐枫心念一动“你意思，窝头岩应该再次诈败？”
李心宇又摇了摇头“我也是刚刚想到的，算是马后炮了，不提也罢！”
唐枫却来劲了“为啥不提？我到觉着你说的很对，这叫总结经验教训，走，这儿风太大了，咱喊上闷葫芦几个找个避风的地方好好聊聊……”
……
与此同时，山巅西侧往下五百米左右一大片茂密的林子里，冷剑锋三人紧紧靠着一处岩石，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说明他们之前的移动速度相当之快！
呼吸平缓后，冷剑锋声音极低的说道“对方应该没有发现我们，你俩原地待命，我上去看看！”
说完，冷剑锋关上手枪的保险之后顺手插在后腰里，接着缓缓爬上岩石，来到岩顶后他透过林叶之间的缝隙观察不远处林子里的一处灌木丛。
此刻，有三道模糊的身影正蹲伏在灌木丛里……。
“炳哥，我怎么总感觉后面有人呢？”
“别疑神疑鬼~，我一直留心着后面呢~！”
“我们下来后都是在林子里，这乌漆嘛黑的谁能发现，应该不会有人。”炳哥往后面看了几眼也安慰了一句，然后看向前面“再往南就没林子了，而前面是断崖也不安全，咱得顺着林子往北走，之后看看情况再做打算吧~。”
“哥，找个地方猫到天亮吧，这都凌晨三点多了！”
阿伦嘶哑着嗓子有些疲惫的建议道。
阿强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哥，再这么走下去，万一碰到人跑都跑不动了啊~。”
同样疲惫不堪的阿炳点了点头“坚持一下，先往北走，沿途有合适藏身的地方咱就歇会！”
主意已定，三人咬牙起身走出灌木丛沿着林子和断崖的边缘往北而去……。
阿炳三人此前越过山巅后一直在林子里往山下移动，也就是正西的方向，此刻沿着林子边缘转向北移动，其实就是折角向后走了，而在他们身后的冷剑锋若是判断准确计算无误的话就可以快速移动到阿炳三人前行方向的前面！
而冷剑锋此时也的确是做出了准确无误的判断，并果断作出决策“往西北方向，伏击他们，小心脚底不要发出声响！”
……
二十多分钟后……
阿炳三人沿着林子边缘前行的异常谨慎，连一只飞鸟都没有惊动。四周寂静无声，尤其是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更是万籁俱静！
“前面怎么…好像又没路了？！”
阿伦说完又仔细看了看横在不远处的一道黑漆漆的崖壁“真没路了，是一道悬崖！”
身后的阿强走上前也是仔细观察“哥~再往前走真没路了！”
殿后的阿炳走到两人身前，视线看向前方，观察片刻后说道“过去看看！”
三人轻手轻脚，攀过几处岩石，穿过几道茂密的灌木丛，之后驻足在那道悬崖前面的林子里，再往前就是一片较缓的乱石山坡了。
阿炳站在一棵树下抬头望去，最高处黑漆漆的崖壁与此时的天色几乎融为一体，根本无法判断眼前这道崖壁的大概高度，而且与之前东面他们攀登过的那道崖壁相比较攀登难度极大！
再想要继续前行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沿着崖底转向东往山上爬，再就是沿着崖底转向西往下走，但无论选择哪个方向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因为此刻远处什么地形地貌他们都看不清楚！
“我们刚从山顶上下来，往上走没意义，再说咱哥仨这体力也跟不上！”阿炳异常冷静的开始分析起来“按照这个地势，我们现在应该是在两道崖壁的交汇处！”
阿炳竖起两只手掌，右手压着左手一高一低成九十度交叉，然后抬手指向对面的崖壁“我们顺着前面这道崖壁的崖底一直往下，走到与下面这道崖壁的崖顶交汇处就会出现两种情况，其一由于地势的原因下面崖壁可能不会那么陡峭，易于攀爬。其二是崖壁交汇处的转折处可能会有一条通往北面的山道绕过崖壁！”
大树下的三个人太投入了，一个对地形地貌分析的有理有据振振有词，两个听的是聚精会神不住点头，以至于有两人悄悄摸到他们身后都没有丝毫发觉。
就在阿炳话音刚落之际，三人耳边凭空就响起一道声音“分析的倒是没错，但我听有点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