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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来路不明的陌生人

  公元一八三年六月的一天,豫州刺史部汝南郡平舆县的老岗乡陈家村,经历了一场非常奇特的暴风雨。

  这天下午,灼热的太阳正在肆意地吞噬着整个大地。村里的一些人们正围坐在村中央的那棵大树下面纳凉闲聊。

  这棵位于村中央的大树是枝繁叶茂、干云蔽日、苍翠挺拔,所以村子里的重大活动都是在这里进行的,就连闲暇之时,人们也会三五成群的在这里小聚一下。

  而就在此时,突然间狂风大作,村庄中瞬间尘土蔽日,飞沙走石。刚刚还是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的蓝天,一下子就被层层的乌云给遮盖住了。

  大地昏暗了下来,仿佛夜幕降临一般。密布的乌云中是电闪雷鸣,空气中夹杂着浓浓的水气,看样子,是将会有一场大暴雨啊。

  于是,大树下的人们是纷纷吆喝着狂奔回了各自的家。

  而此时,待在家中的村民们全都喜出望外地拿出家里的各种器皿,随意摆放在自家的院中,等待着接雨存水。

  片刻之后,一道闪电划过,一声闷雷响过,倾盆的大雨就开始被哗哗地倒在了这个乌云遮蔽的小山村中。

  一时间,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开始的时候,豆大般的雨珠砸在村子里,发出咚咚的声音;不一会儿,雨水便连成了一条条的线,直接浇在了地面上;到最后,漫天的雨雾仿佛一件白纱,笼罩了整个村庄。

  忽然,一道奇特的闪电出现在天空中,昏暗的大地被它照的犹如白昼一般。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这道闪电好像是要把整个天空撕裂开来,将之一分为二。

  紧接着,它却突然莫名其妙地在中间断开了,形成了一左一右两道闪电,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把它从中间撞断了似的。然后,这道闪电就从中间断裂处开始向两端逐渐消失。

  之前的闪电,都是一条或者几条同时出现。有的是瞬间就消失了,有的是持续几秒钟后,要么同时消失,要么依次消失的。

  而这道闪电却特别奇怪,出现的时间持续了十几秒钟不说,还在它要把天空给撕裂的那一瞬间,自己却莫名其妙地断成了两截儿,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砍断了似得。就连它消失的时候,也是以一种很独特的方式进行的。

  村子里的人们都被这道闪电给吓得不轻,但凡是亲眼看到的人,无不目瞪口呆地愣在了那里。。。

  这场暴风雨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刚刚那道奇特的闪电过后,这场暴风雨就慢慢地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便风停雨住了。

  乌云散去,露出了蔚蓝的天空,与此同时,有一道鲜艳的彩虹,也挂在了天空之上。

  直到这时,那些被惊吓到的人们才慢慢地缓过神来。。。

  经过了暴雨的洗刷,天空显得更加湛蓝了,空气显得更加清新了,彩虹也显得更加夺目了。就连那个夏季午后的太阳,也仿佛被暴雨给冲洗了一番,让人们有一种凉爽惬意的感觉。

  “快看,是虹神(彩虹在古代是被神化的一种气象神。尤其在汉代,彩虹的出现成为了一种祥瑞之兆)!快来跪拜虹神啊!”

  有一个村民看见雨停了,就打算出来整理一下刚接到的雨水。可当他无意间发现天上的彩虹时,便兴奋地赶紧叫家里人都出来跪拜。

  跪拜完以后,这个人就急切地跑出家门,去提醒那些没有发现彩虹的人。

  就这样,人们奔走相告。

  村子里的人都看到了天上的彩虹,也都在第一时间向彩虹行了跪拜大礼。

  然后,有一些村民便向着村中央的那棵大树聚集过去。

  因为这道彩虹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大大的祥瑞之兆呀,他们想要到大树下,和其他人一起分享这个吉兆时刻。

  突然,大树下面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你们快来,这儿怎么还有个男人啊,连衣服都没穿!”

  原来是有人最先来到大树下,他竟然发现在大树下面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

  听到喊声,正走向大树的几个男人就赶紧跑了起来。而还有几个女人则是纷纷停下了脚步,犹豫不前。

  “呀,这是谁呀?怎么连衣服都不穿呢?”

  “他不是咱们村里的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而且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的,什么都没穿。”

  这本来吧,有几个女人也是想到大树这边来的,可她们听到大树下面有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以后,就都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哎,我说,你们几个女的就不要过来了,都回去吧。”

  “是啊,这里有我们就行了,你们先都回去吧。”

  这几个女人纷纷点了点头,迅速转身回去了,而男人们则是围拢在了那个陌生人身边。

  “快赶紧看看,他还活着吗?”

  “我来看一下。”

  说完,便有个人走上前来。

  他先是伸手试了试这个陌生人的鼻息,

  “还有气儿,他还活着呢!”

  接着,他又伸出手来给这个陌生人把了把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迟疑地收回了手。

  “从脉象上来看,他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呀。”

  “那他怎么会一动也不动地躺在这儿啊?”

  “就是啊,咱们这么大的动静,他怎么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觉得,他要么就是睡得太沉了,要么就是干脆晕过去了。”

  “那先看看能不能叫醒他?”

  “嗨,醒一醒,醒一醒啊!”

  可是任凭大家怎么喊、怎么推,躺在地上的这个陌生人,都没有一点儿要醒过来的意思。

  他除了鼻孔的呼吸和心脏的跳动,向大家宣告着他依然活着以外,其他任何的反应都没有了。

  “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叫也叫不醒他呀。”

  “那他肯定是晕过去了吧?可是,这也不能一直让他光着呀,那也太伤风败俗了吧。要不咱们大家伙儿来帮帮忙,先用树叶儿给他遮起来吧。”

  于是,大家伙儿就连忙七手八脚地去抓了些树叶,盖住了这个陌生人的隐私部位。

  “哎?不对啊,你们发现没,刚才那么大的雨,怎么这些树叶都是干的呢?”

  “就是啊,这大树周围怎么都是干的呢?呀!快看,就连树上也是干的呢!”

  “对啊,刚才光顾着抱树叶儿了,你们不说,我还真没有注意到呢。”

  “会不会是大树枝繁叶茂的,把雨水都给挡住了呢?”

  “这怎么可能呢?刚才那阵儿雨有多大,咱们可是都亲眼看到的呀!

  “对了,还记得去年下的最后那场雨吗?那么小的雨都能把这棵树给淋湿了,哦,像今天这么大的雨,竟然一点儿都没湿?这根本就不可能嘛!”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不知道啊,这也太奇怪了吧!”

  “哎呀,我说你们就先别管那么多了好不好?这救人要紧啊!”

  “可这怎么救啊?他是晕过去了呀,要等他自己醒过来才好啊。”

  “那要不这样,这儿离我家近,先把他送我家去吧。”

  “等等,你想过没有,这个人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呢?”

  “哎呀,我不是说了嘛,管那么多干嘛呀,先救人要紧,走吧走吧,先送我家再说。”

  “你先别急呀,我又没说不救人。我只是在想,这毕竟是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啊。你说这万一要是羌胡(泛称我国古代西北部的少数民族)或者太平道那边派过来的,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哎?对啊,如果说他是从村口儿过来的话,那值勤的弟兄们,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他进来呢?就算是要放他进来,那肯定也是得有人陪着他一起来的吧?

  “那如果说从山上或者渡河过来的话,那就更不可能了。周围的山脚下和河两边,可都是有我们布置的陷阱啊。这不是我们的人,就根本无法靠近啊。”

  “是啊,那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呢?他又是怎么晕过去的呢?”

  就在大家伙儿议论纷纷的时候,突然听到村东头儿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你们看,是尚武他们回来了。”

  “来得正好,快喊尚武过来。”

  众人便纷纷一边招手一边喊道,

  “嗨,尚武,你们快过来呀。”

  。。。。。

  那个叫尚武的刚一进村,就看到了大树下面的众人。

  接着,他又看到那些人都在向着自己这边招手,好像还在喊着让他们都过去。

  于是,这个尚武便领着身后的人们打马飞奔而来,

  “怎么了?”

  “尚武,你快来看!

  “刚才那阵儿暴雨停了以后,我们就在大树下面,发现了一个什么都没穿的陌生人!”

  尚武一听,是立刻翻身下马,朝着那个陌生人跑了过去。

  “尚武,你来看,刚才下了那么大的雨,咱们村都是湿的吧?可偏偏这棵大树四周围和那个人的身上,却都是干的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尚武听完一愣,赶紧向四下看了一眼。

  “对了,尚武,刚才我们还在说,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跑到这棵树下的呢?你们小队值勤的时候,没有让这个人进村来吧?”

  “我们没有让任何人进村的。”

  “啊?那就奇了大怪了,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来的呀?”

  “是啊,这怎么可能就凭空多出来了一个人呀?”

  “我的老天爷啊,他总不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这时,尚武已经来到了那个陌生人的身边。

  他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看这个躺在地上的陌生人以后,便直接动手,清理掉了众人刚刚抱来用在遮挡这个陌生人隐私部位的那些树叶儿。

  然后,他是毫不犹豫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盖在了这个陌生人的身上。

  做完这些以后,尚武便转回身,

  “好了,大家不必惊慌。这样吧,你们受累,帮忙把他送到我家,我先回去和我爹打个招呼。”

  “可是尚武,此人来路不明啊。”

  “不用担心,你们只管送去我家就行了。”

  然后,尚武又对着那些跟他一起回来的人说道:

  “你们先回去执勤吧,我等这边安排好以后就回去。”

  “是!”

  尚武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那些跟着他的人们则是和众人点头示意过后,便调转马头原路返回了。

  “哎?你们发现没?尚武他们身上都是干的呀!”

  “好像是啊,的确是干的呢!可刚才那么大的雨,不可能一点儿也不湿呀?”

  “对啊,他们可是连蓑衣都没有穿啊!”

  “要我说啊,咱们还不如就把这个人送到尚武家以后,顺带找他问个明白呢。”

  “好,那就这样吧,我来背他。”

  “别呀,你看他这么大一块头儿呢,多累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他这赤身露体的,这。。。这背着能行吗?”

  “那怎么办啊?”

  “哎,有办法了,你们来几个人,帮我把我家的门板给拆下来,咱们抬着他去,怎么样?”

  “好,那就咱们四个去吧。”

  “行,走。”

  说完,就有四个人朝着大树西南方向上的一户人家跑了过去。

  片刻之后,这四个人就抬着一扇门板又跑了回来。

  当他们把门板放在那个陌生人身旁以后,剩下的人则是一起动手,架胳膊的架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轻轻地把那个陌生人给抬了起来,仰面放在了门板之上。

  那尚武的衣服,依然是盖在这个陌生人的身上的。

  然后,大家伙儿就一起抬着门板,朝尚武家走去。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尚武家。

  “丰伯、尚武、德武,我们来了。”

  别看大家伙儿刚才都咋咋呼呼的,可是当他们来到尚武家时,却格外遵守规矩。

  “好,你们都进来吧。”

  大家伙儿听到这个洪亮的声音后,立马毕恭毕敬起来,他们是规规矩矩地走进了尚武的家。

  “这个人还没有醒吗?”

  “回禀丰伯,他还没有醒。”

  “好,德武啊。”

  “爹,孩儿在。”

  “先去给他穿上你娘准备好的衣服吧。”

  “是,爹。”

  说完,这个叫德武的人就招呼着大家伙儿一起,抬着那个依旧昏迷不醒的陌生人,走进了南屋。

  接着,众人便将那个陌生人从门板上又抬到了一张床榻之上。

  然后,德武一抱拳,

  “各位受累了。”

  “嗨,德武,这么客气干嘛呢?”

  “就是,我们这么多人呢,一点儿也不累!”

  “是啊,不累的。好了,德武,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说完,大家伙儿便抬着空门板走出了南屋。

  等到大家伙儿都到了院子里,丰伯便对众人说道:

  “劳烦各位帮个忙,去请咱们村的人,除了那些值勤的以外,都到大树下面集合一下。”

  “遵命,丰伯。”

  大家伙儿应了一声以后,就有条不紊地慢慢退出了丰伯的家。

  出来之后,大家伙儿是除了几个送还门板的以外,其余的则是开始分头通知去了。

  这个叫丰伯的老者,等到众人都散去以后,便和尚武一起转身向南屋走去。

  可当他们爷俩儿刚走到门口时,就迎面撞上了正要夺门而出的德武。

  “德武,你这是怎么了?”

  “爹,那个人。。。他。。。他的后背。。。”

  看着惊慌失措、不知所云的德武,丰伯是一皱眉,抬手就把他扒拉到了一边,冲进了屋里。

  南屋内,那个昏迷不醒的陌生人正躺在一张床榻上,身上还有一件只穿了一半儿的衣服。

  丰伯快速地来到那个陌生人的身旁,略微一顿,便轻轻地将他翻了个身,露出了后背。

  “啊?这是。。。”

  丰伯不禁大吃一惊。。。

  尚武也紧跟了上来。。。

  “龙,是龙,爹,这是一条青龙啊!

  “果然是他,果然是他啊!我就说嘛,他一定就是那条青龙的化身啊!爹,说不定他就是咱们日期夜盼的真龙天子啊!”

  看着尚武激动的样子,丰伯却并没有接茬儿。

  他稍微缓了一下,接着又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伸出了略微有些颤抖的右手,缓缓地摸向了那个陌生人的后背。

  确切的说,是摸向了那个布满整个后背的纹身。

  片刻之后,丰伯是激动地喊道,

  “感谢上苍,感谢上苍啊!

  “快,尚武、德武,快来拜见真龙天子!”

  德武听罢,不禁嘟囔道,

  “可是。。。爹。。。他。。。他还没醒呢。”

  “混账!没醒那也是真龙天子啊!”

  “哦,好。”

  于是,丰伯父子三人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冲着他们口中的这位真龙天子倒头便拜。

  跪拜完毕之后,丰伯还特意给这个真龙天子把了把脉。

  他感觉到没有任何不妥以后,就和尚武、德武一起,帮这个真龙天子穿好了衣服。

  德武拎着一双鞋说,

  “爹,这鞋怎么办呢?”

  “先放这儿吧。”

  “是,爹。”

  尚武则是顺手穿上了放在床边的衣服,也就是他刚才包裹在真龙天子身上的那件衣服,

  “爹,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先不急,等真龙天子醒了以后再说!”

  “是,爹。”

  “德武。”

  “在,爹。”

  “在真龙天子没清醒之前,你都要寸步不离,知道吗?”

  “明白,爹。”

  “尚武,叫上你娘他们,咱们去大树下面集合。”

  “好的,爹。”

  “哎,等一下,就叫你娘一个人去就好了,两个儿媳就不要去了,让她们在家炖只鸡吧。还有,让盛儿他们几个小娃子趁着刚下过雨,去河里试试看能不能摸几条鱼回来。”

  “好的,爹。”

  。。。。。

  此时,村儿里的人们已经陆续来到那棵大树下了。

  不管是男女老幼,大家伙儿都非常默契地呈扇面形,整齐划一地站在那里,彼此之间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当丰伯他们来到大树下以后,大家伙儿就赶忙上前和他们打了招呼。

  丰伯一一回应过后,就快步走到了几位老者的面前。

  然后,他们几个就围在一起,压低了声音说着什么。

  不一会儿,除了执勤的人以外,全村的人都到齐了。

  丰伯便向几位老者施了一礼之后,来到了众人面前。

  他向着树下的众人抱了抱拳。

  所有人就立刻都鸦雀无声了。

  “各位乡亲,咱们不是一直都在为了旱灾而诚恳地祈祷吗?你们看,咱们的真心是终于感动了上苍,所以上苍才大发慈悲给咱们降了雨啊。

  “而且,上苍不仅给咱们缓解了旱情,还给咱们带来了大大的祥瑞啊!看,这天上的是什么?这可是时刻伴随着真龙左右的虹神啊。这虹神现身,不就预示着将要有祥瑞之事发生吗?

  “你们说,这虹神现身咱们陈家村,那咱们陈家村的祥瑞之事还会远吗?”

  丰伯顿了一下,看了眼大树下面欣喜若狂的众人。

  “好了,大家伙儿先别急,听我说,来,让咱们一起,再次拜谢上苍、拜谢虹神!”

  说完,丰伯便带领着众人,向着彩虹再一次跪拜了下去。

  这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彩虹的颜色逐渐淡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众人亲眼目睹了彩虹消失的全过程,他们在丰伯的带领下,又一次跪拜下来,

  “恭送虹神!”

  礼成之后,丰伯看了看大家,

  “好了,虹神归位仙班去了,那么咱们就来说一说咱们的祥瑞之事吧。

  “大家都知道,自从咱们被朝廷给伤透了心以后,咱们就一直是想通过祈求上苍,来重新恩赐给咱们一位真正贤明的真龙天子啊。这样一来,咱们不仅可以让新的真龙天子带领咱们过上好日子,还可以让他来带领着咱们全村人去报仇雪恨啊!

  “那么今天,咱们虔诚的祈祷终于有了回应,那就是上苍让虹神现身于此啊。

  “众所周知,这虹神是时刻伴随着真龙显现的,咱们今天既然看到了虹神,那是不是就预示着也会有真龙现身呢?

  “接下来,就让尚武给大家讲一下他们小队所看到的神迹吧。”

  尚武听完,便一个箭步来到了丰伯的身旁,

  “是,爹。

  “各位乡亲,刚才那场暴风雨,我们执勤的小队是在东边的山岭上看得一清二楚啊。

  “当时,那可是突然就变了天啊,几乎是在一瞬间,我们就看到在咱们村的正上方,形成了一大片厚重的乌云。乌云之中是电闪雷鸣,不一会儿就开始了狂风暴雨。但是,你们可能还都不清楚,这场暴风雨仅限于咱们整个陈家村的范围之内。

  “也就是说,在咱们陈家村之内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而在咱们陈家村之外却是晴空万里、烈日炎炎、蝉喘雷干啊。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来看看我。我的身上都是干的吧,就是因为我们在村外的执勤处,那是一点儿雨都没有淋到啊。

  “还有,更重要的是,我们在这场奇特的暴风雨之中,看到了一条青色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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