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我不甘心就这么平庸一辈子
二〇一九年四月一日,我正式回单位值班。在指定好的汇合地同接送的司机和一位老职工汇合后我们便出发了,一路上他俩一直在聊天,我一直在睡觉,沿途的荒草和路上的冰雪丝毫提不起我的兴致,老职工以为我有高原反应,会时不时提醒我不要睡觉,那时年轻的我身体一点不舒服都没有,只是觉得这个地方除了荒凉还是荒凉。
经过六个小时左右的折腾,我们到达了单位段部,当时值班的有一位年轻的副段长,还有几个老职工,问过好,简单聊了几句后,我和一起上来的老职工又被分配到清水河工区值班,由于路程还比较长,我俩收拾好行李同来接我们的副工区长便赶往清水河。
一路上,他俩在聊天,我在一旁听,偶尔也会问一些事关工作和生活的问题,从聊天中我才得知,清水河工区是全省海拔最高的一个工区,海拔高达四千五百米,几乎每个到那里的人都会有高原反应,会头疼、会胸闷、会睡不着觉,工作时间长了还会出现很多疾病,影响寿命。
听着亲身经历过的人讲着在这个地方、这个行业的弊端,我再一次对这里完全失去了兴趣。
我们到达清水河工区时,天已经黑了,我和那名老职工住在了一个宿舍,里面摆放有两张床,两个衣柜和一个取暖的油酊,还好宿舍带有卫生间。铺好床铺,几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入睡了。
那晚,老职工由于高原反应叫喊了一晚,我估计是还年轻的原因,一点反应都没有。
从第二天开始,副工区长让我一天按时做两顿饭,其余时间自己分配,老职工和副工区长一天负责带着民工去高速和国道巡查、清雪。也从那天开始,我将所有业余时间都用来备考二〇一九年全省公务员考试。
早上做饭时我用手机收音机聆听实时政治,等吃完饭收拾好厨房我便回宿舍按照计划的进程研究行测和申论,书籍我是在网上购买托人送上来的。那段时间的饭菜我也是变着花样在做,尽量满足两位老同志的胃口。
没过几天,老职工由于扛不住高原反应申请回段部去值班了,清水河工区只剩下我和副工区长坚守岗位。
值班的那一个月,望着人烟稀少的荒原,看着胡乱纷飞的大雪,听着偶尔路过的车声,守着冰冷漆黑的长夜,我真没想到我考上的所谓的事业单位公路局竟是如此的地方,仔细想一想还真有点“挂羊头卖狗肉”的感觉。从一开始我就想着考个在省城的单位,可到头来还是到了这种地方,信息的闭塞、对机会的把握不住,致使我失去了很多机会,我真的不甘心。
也从那时起,我暗自发誓“总有一天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我将所有的精力、所有的时间集中到了备考公务员考试上,我合理安排时间跟进度看网课、看课本、做笔记、做试题。
行者的心
情彪
梦的初心在雪原凝视
不屈的灵魂让热血蒸腾
蓝天把乌云划破
秃鹫将烂肉撕碎
生命在积雪下狰狞
雾气从光束间溜走
行者的漫长
是磨破的脚底
是创满老茧的手掌
是翻破的书籍
是笔墨间的点滴
是疼痛的心
是不眠的夜
是现实的冲撞
是信念的坚定
是不服输操动着躯壳还在继续
是对美好的渴望牵引着细胞仍在发奋
冰川被骄阳击垮
海洋惊涛咆哮
盘根在暴雨中洗礼
嫩叶分外斑斓
一路铿锵的身影
是行者默然的心
(于二〇一九年四月九日作于青海玉树清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