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两天,亚历山大频繁地和杰西卡约会。恋情进展颇为迅速。除了恋情进展外,打探巴兹·德林的进展也颇为迅速。第二天,亚历山大就从杰西卡口中知道了巴兹·德林在联合技术大楼根本就没有办公室。第三天,亚历山大就知道巴兹·德林的行程。
“怪不得我的熵力没有用,虽然我努力了半天,但是努力错了方向,对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努力果然没什么用。”事后知道的刘顿对此非常感慨。“也难怪,哪个亿万富翁还需要办公啊,他们只需要奖罚分明就行。”
“所以这个时候,我的‘熵力’就派上了用场。”
“是你的这张脸,倒也不是熵力。”刘顿说完还推了亚历山大脑袋一下。
“我就当你夸我了。”说完,亚历山大从口袋中掏出了两个邀请函。上面写着:
旧金山·北滩别墅酒店2032年5月10日19:00
“植物精神”装置艺术拍卖会
“明天,巴兹·德林要来这边看用铁做的植物,他啊,看来真的很爱园林了。”
刘顿眉头紧锁,一脸困惑地接过这两份邀请函。阅读上面的说明。
“要正装出行,好,我也得要买衣服了”说完刘顿摸了一下亚历山大的腿,“嗯,这个面料好,我也要买Etro的。”
亚历山大翻了一个白眼。
“行程有拍卖会,沙龙交流会和一个私人派对(AfterParty),诶,你的那位‘女朋友’会去吗?”刘顿不怀好意地看着亚历山大,嘴角咧到了后脑勺。
亚历山大从他手中抽走邀请函,非常嫌弃地后退了两步:“肯定啊,她负责接待的。她能不去啊。我跟她说,你要找巴兹·德林拉投资为由,才让你进的。”
“很好,爱屋及乌了。”刘顿的笑声很刻薄。
拍卖会当晚,刘顿和亚历山大准时出现在北滩别墅酒店的隐秘宴会厅内。会场里,汇聚了众多名流雅士,他们身着华服,举止间透露出财富的气息。他俩穿梭在人群之中,寻找着那个脸上有一圈白胡子的巴兹·德林,途中,亚历山大以一副主人翁的姿态,不时与个别性格开朗的名流点头致意。
一位穿着一身紫罗兰色西装的男人,还举了一杯酒和亚历山大碰杯。不远处,一位黑人女士包裹着一块色彩斑斓的头巾,也举起了酒杯同亚历山大致意。
而在另一个角落,一个年轻的艺术家穿着更是引人瞩目。她上身没穿一件打底或者内衣,只空穿了一件黑色西装夹克,大胆又性感,引得不少宾客纷纷侧目。这位真空女士,并没有理会他人的侧目,而是越过人潮,挤到亚历山大旁边,和他碰了一个杯:
“嗨!帅哥,我这里有些好玩的,你要看一眼么?”
“哦?什么”
真空女士给亚历山大看自己手机的屏保画面,这是一件由珍惜花卉和藤蔓巧妙编织而成的装置艺术品。
“它叫‘没有答案’。感兴趣吗?”
亚历山大凑近看了半天,长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真空女士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感兴趣的话,那一会儿可以支持一下我的作品哦。”真空女士向亚历山大投了一个迷人的眼神。
“顺便提一嘴,辛迪·舍曼,很高兴认识你。”
“亚历山大。”
待辛迪离开,亚历山大回头跟刘顿迫不及待地分享:
“我好爱这个地方啊!”
刘顿心里暗暗想着,如果他和亚历山大能换一换“超能力”就好。如果他能和亚历山大长的一样好看,一样的引人侧目,一样的有心跳,那该多好啊。当然,他觉得他找到巴兹·德林后,马上就会有心跳。
两人在人群中找了半天,但是没见到巴兹·德林的踪影。反而被杰西卡找上了门,杰西卡不情愿地给刘顿指了巴兹·德林在的方向,然后拉走了亚历山大。
于是,刘顿只好一个人去顺着杰西卡指的方向找巴兹·德林。果然,这位亿万富翁旁边围了一圈人,有的是艺术家寻求支持的,有的是商业精英攀谈合作的。也难怪刘顿找不到他。
刘顿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口,然后拿着酒杯,一脸笑容的挤进这圈人,找机会和巴兹·德林碰酒杯:
“您好啊,巴兹·德林先生!我是......”
刘顿还没说完,就被站在旁边的真空女士辛迪用更大的声音盖了过去:
“巴兹的眼光真是独一无二啊!”
巴兹完全没看见刘顿,注意力全被辛迪吸引了过去。任凭刘顿怎么表现,气的刘顿很想和亚历山大换一张脸,换一换性格。
无奈之下,刘顿又折回杰西卡身边,把亚历山大从她的怀中捞了出来,对亚历山大发了好一通脾气:
“拜托啊大哥!我都没心跳了!你还在那边和一个女人调情。”
被拽过来的亚历山大显得非常解脱,他手忙脚乱的擦干脸上的口水,一边给杰西卡说“晚上见”,一边给刘顿陪笑。然后就被刘顿拉到巴兹·德林的旁边。
“还有,给我把这个你刚刚认识的什么都不穿的那个女人,从巴兹·德林身边弄走,有她在,我连话都说不上,气死我了。”刘顿整张脸绷得紧紧的,越说越急,越说越生气。刘顿把亚历山大不在他身边的气一股脑都撒了出来。
穿上鞋子身高接近2米的亚历山大刚往巴兹·德林身边凑近,无需任何言语,那高耸的身躯便自然而然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当巴兹·德林看见和亚历山大的那一刹那,亚历山大的存在感便如同磁铁一般,占据了巴兹的目光。巴兹的眼神一改刚刚的放松和愉悦,反而闪过一丝讶异。仿佛在这一刻,他看见了一位故人。
没等亚历山大主动说什么,巴兹就连忙摆手示意,从围着他的人堆中脱身而出。巴兹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错愕、惊喜、疑惑交织在一起。他盯着亚历山大,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在那一刻仿佛被某种情绪卡住,话语卡在喉咙里,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成言。
而刘顿则一个箭步上前,主动伸出左手,故意露出了他那枚蕴含熵力的欧米伽腕表,同巴兹·德林握手。巴兹更加错愕地看着刘顿,和他匆匆握手后,便示意刘顿和亚历山大走出了宴会厅,来到了一个小喷泉旁边。
“小伙子,你是?卡捷琳娜的人吗?”巴兹面露疑惑对刘顿说。
“对对对,我是,我是,我现在拥有熵力了。”刘顿急忙回话。而一旁的亚历山大也急忙回应:
“对,我是卡捷琳娜的儿子。”
“怪不得,你的眼睛很像你的妈妈。刚刚看到的时候我恍惚间想到了卡捷琳娜。”说完,巴兹领着他俩,来到了一个更偏僻的走廊。
“小伙子,我看你戴着一枚表,这枚表,如果我还不至于老糊涂的话,是卡捷琳娜那枚吧?”
“是的,巴兹先生。我现在是卡捷琳娜女士钦定的牧羊人,但我不知道是第几代,只是,她临死前告诉我要找你。”顿时,刘顿觉察出亚历山大情绪的波动。“哦,当然,卡捷琳娜女士现在只是生死未卜。”
于是,刘顿将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巴兹·德林。
听完所有的事情后,巴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他拍了拍亚历山大的肩膀:
“很抱歉,听到上一任牧羊人是这样的结局。没有熵力的卡捷琳娜,结局十有八九不会好了,你要向前看啊,小伙子。”
亚历山大点了点头,陷入了沉默。
“巴兹先生,关于熵力,关于,牧羊人,我有太多想问您的了,我还能找回我的心跳嘛?”刘顿问的很着急。
巴兹则示意不要着急,然后和他俩,一起走向酒店出口,准备离开会场。刚踏出门,刘顿就在想这样重量级的嘉宾,就这样离开是否合适时,就响起了杰西卡尖锐的声音:“亚历山大,你要去哪儿?”
亚历山大错愕地回头,看见杰西卡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走过来。当着巴兹·德林的面,亚历山大一时不好解释,索性装作不认识。他赶紧扭过头,和巴兹·德林说:“可能是个误会,我们先走吧。”
亚历山大刚往前走两步,就被杰西卡狠狠地拉住手臂:“好啊,你和我谈恋爱,就是为了靠近巴兹先生的吧!亚历山大。”
杰西卡狠狠地盯着亚历山大。“巴兹·德林先生,非常抱歉,因为我的工作失误,被亚历山大欺骗了,才把他俩放了进来,他俩是骗子,请您不要受他们的诓骗和他们走。”
巴兹·德林还没搞清状况。而刘顿则站出来和杰西卡先吵了起来:
“杰西卡女士,亚历山大有和您谈恋爱吗?我俩是正常受邀请进来的啊。”
而来不及想出该怎么办的亚历山大,自知自己理亏,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低个头不言不语。
面对不承认感情的亚历山大,杰西卡更加生气了:“好,你不说是吧,我要告诉安保处,为了接近巴兹先生,你骗我谈恋爱。让安保把你送去警察局!”
然而,就在杰西卡准备往回走准备拉着亚历山大到保安处时,巴兹握住刘顿的左手,按下了计时旋钮,对着杰西卡手一挥,瞬间,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炎热。一阵结冰的声音从巴兹·德林目光的前方传来。
刘顿和亚历山大同时感受到了这股寒气——杰西卡,被冻成了一块冰,咣当一声,瞬间砸倒在地。
亚历山大和刘顿一脸惊恐,而巴兹只是淡淡的对亚历山大说:
“杰西卡·凯瑟琳女士很漂亮,也很配帅气的你呢。但是你俩旧金山爱情故事,就暂时先收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