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道阳和耿逸确定了以后的探案方向后,就先让耿逸送自己回去。等到耿逸拿到新的消息后再通知他。
就在这时候,吕道阳的手机响了,吕岺发来了消息。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消息没有停,吕岺又连发了好几条。
“哥快点回来吧,求你了....”
“哥,不要再继续了.....”
“我好害怕,哥.....”
吕道阳赶满跑回家中,打开门,发现客厅没开灯,一片昏暗。
一般这时候,耿耿会在客厅看她最喜欢的节目。
“吕岺!”吕道阳对里面喊道。
一种不祥的预感由然而生。
吕道阳赶紧跑到吕岺房间前试图打开门。
“锁上了?”吕道阳感受到手部的扭转遭到了阻力。
“妹、小秋,你在里面吗?”
“哥.....你回来了吗。”里面传来了吕岺虚弱的声音。
听到了吕岺的声音,吕道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小秋,能开一下门吗。”
“好的......”
门开了,一脸憔悴的吕岺站在门口。被子裹在身上。眼角红红的,惹人心疼。
“都说了,不要再叫我小秋了......”
“你这是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哥,你今天又去干什么了。”吕岺直接开口问道,语气中颇有质问的意味。
“我今天只是.........”吕道阳正想些借口的时候,吕岺就打断了他。
“不要骗我!”吕岺大声喊了出来。
“哥,不要再继续了好吗.......”
吕岺为什么会这样?她知道了什么吗?吕道阳感到前所未有的混乱。
“对不起,对不起,哥。我不该这样的,只是只是......”
吕岺突然开始不停地道歉,泪水也已经布满了眼眶。
吕道阳想把吕岺抱在怀里,然后静静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但他的理性让他控制住了自己。
“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吕道阳虽然没有反应,但吕岺却是直接抱住了吕道阳。
“哥,我梦到了你死去的样子......”
“什么?”吕道阳睁大了眼睛,但还是尽力安抚吕岺。他拍了拍吕岺,说道,
“那只是梦而已啦,再说了,梦和现实里不都是相反的吗?说明你哥我要长命百岁啦......”
“不是的!”吕岺放开吕道阳,后退一步,擦了擦眼泪。
“这几天,我一直在做梦......”
“一开始,我梦到自己被绑架了.......我以为自己就是电影看多了。”
“可是后来的几乎每个晚上,我都会做梦......而且不只是做梦,那几个梦里都是有相互关联的!”
“虽然现在记不清楚了,但只要回到梦里,我就会连同以前做过的梦一起想起来。”
“就在今天,我躺在床午睡的时候,我梦到了....梦到了.....”
“你死去的场景。”
饶是吕道阳,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是呆住了。
死?
我会死?
吕道阳坐在客厅沙发上,而吕岺坐在吕道阳,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靠。
经过吕道阳的安慰过后,吕岺已经冷静下来了,但吕道阳怕她就怎么去睡觉还会胡思乱想,就提出陪吕岺看会电视。
两人的手一直牵在一起,因为吕岺一直不愿放开手,吕道阳也只好任由她牵着了。
整个房间里都没有开灯,只有电视的光亮,吕岺身上还裹着毛毯。
电视里时不时传来综艺节目特有的罐头笑声,电视的光线照亮了两人的脸,吕道阳微微扭头看向吕岺的侧脸。
少女的脸看起来有些阴郁,像是感觉到了视线,她也转过头看向吕道阳。
两人四目相对。
“怎么了,哥?”吕岺先出了声,声音很轻,很娇弱。
或许是因为平时大胆阳光的妹妹表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又或许是少女的好看的脸蛋让人想去触碰。
还可能是吕道阳从四岁时开始的奇怪冲动又不受控制。
几种心情在心里混合,吕道阳一时竟然愣住了。但无论是哪种心情,他都只能控制自己的冲动。
“对不起,哥。”
“我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
“我不该这样麻烦你的,你的时间比我宝贵的多了.........”
“别说傻话。”
吕道阳不想听到平时阳光的妹妹道歉,他觉得家人之间如此低姿态的态度会导致关系疏远,而且又让他想起了他的妈妈。
“也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了。”
“嗯.....”
...............
许久,电视节目开始播放结束的音乐,吕岺也也在不知不觉中靠在吕道阳身边睡着了。
吕道阳轻轻抽开身,把沙发上的枕头拿过来垫住吕岺的身体。又去吕岺房间拿了张薄薄的被子给她盖上,再轻轻地把她的脚放平在沙发上。
吕道阳打开手机,竟然已经11点多了。吕道阳回到自己房间,从角落的暗格里抽出一本本子,把今天的,包括吕岺的事情一并记录了下来。
吕岺梦到了我死相?
只是梦吗?
不,吕道阳知道的,强行拿梦来解释只是单纯麻痹自己。如果把这件事置之不理的话,只会白白错过很多机会。
甚至自己白白送命也不是不可能。
吕道阳猜想,吕岺很可能有和自己类似的能力。
在刚才的对话中吕岺只是提了‘忘不了’的梦境,而且这几天一直都睡在同一个地方。
并没有提到感官和情绪被影响。吕岺害怕和不安的原因因为‘梦境’里的内容。
如果说吕岺确实有种‘异能’的话,从这里来看,吕岺和吕道阳的能力在基本的几个特征上就完全不一样。
可吕岺说一开始梦到自己被绑架,甚至还有吕道阳死亡的场景,这是梦境里的隐喻吗?还是说......
“难道是预知了未来吗!”
虽然吕道阳也有能够‘回溯’别人记忆的异能,但他认为,这个能力是能被解释的。不过是现阶段人类的科学技术还没能到那种高度。
就比如吕道阳一开始认为一种可能性,人的记忆不过是一段段的电信号,而自己在那个‘奇妙的空间’里是接收到了别人的电信号,然后那些电信号进入他的脑内形成了画面。
可如果吕岺真的能预知未来的话,该如何解释?
凌晨四点。
吕道阳像往常一样睁开眼睛,坐起身,但和平常不一样的是,床边有个人在。
“早上好,哥。”
吕岺坐在靠床的地面,手肘靠在床头,手掌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耿逸。
“今天我起的比你早哦。”吕岺的声音很俏皮,好像昨天的阴郁的她不存在过一般。
“厉害厉害。”吕道阳附和道,“沙发睡的舒服吗?”
“怎么可能舒服啊,而且我还没睡够呢。”
“那你不回房间继续睡觉?来我房间坐着干嘛?”吕道阳感觉吕岺的情况好很多了,语气也放开了。
“来看看每天就睡五个小时不到的究极人类起床时是怎么样的。”吕岺继续说道,
“拿破仑一天只睡四个小时,你也算是个小拿破仑了。”
“不是大拿破仑?”吕道阳回复道。
.............
吕道阳走进厨房,吕岺紧跟其后。
“哥,今天我来做早餐吧?”吕岺摁住吕道阳准备打开冰箱的手。
“你做早餐?”吕道阳看了看吕岺,沉默了将近五秒,
“....好吧。”
“什么啊,搞的我做菜很难吃一样!早餐又没有难度!”
..........
吕道阳坐在客厅,一边听着厨房里的各种动静,一边用手机搜索着刑侦案例来寻找破案的灵感。
过了一会,吕岺端着两盘糊状褐色的东西走出厨房,随后把这两盘不知名物体摆在了吕道阳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什么?”
“土豆泥。”
“土豆泥?为什么是这个颜色?”
“我....怕没味道,就加了些酱油。”
“好吧,那还有呢,这点都不够你一个人吃吧.......”
“那当然还有啦.....”
随后吕岺从厨房里,拿出一面焦的火腿煎蛋,有着蒜香味的苹果片,底部潮湿的韭菜速食包。
要说的话确实都能吃,就是有些膈应。
耿姓兄妹本来也不挑食不矫情,全给吃完了。
“啊啊,其实苹果片应该加点盐凸显口感的。”吕岺吃完,伸了个懒腰。
“不,我觉得你的问题不在这里.......”吕道阳起身,把碗筷收拾了一下,拿去洗碗池。
吕岺看着吕道阳在厨房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
她生活在一个注定不平凡的家庭。
她不想要这种不平凡。
在她四岁那年,吕道阳的母亲把她从孤儿院接走,给予了她少有体验过的关爱。
她还有了一个哥哥。
虽然一开始总是不肯和她说话而且还躲着她,但也从来不会像孤儿院里的小孩一样欺负她。
稍微长大一点之后,哥哥没有一直躲着自己了,他也偶尔会和自己说话,虽然一般都只有寥寥几句,但吕岺能感觉到他的善意。
她在爱的包围下成长。
就吕岺自以为自己已经拥有了勇气的时候,唯一爱她的‘母亲’悄然离开了。
她发现,自己仍然是那个胆小的女孩。
只有哥哥还在,只有他了,如果连他都离开了..........
............
“哥!”
“干嘛?”
“等一下还去跑步吗?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