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没防备的,我一口气吸进肺里,眼睛被迷的睁不开。
“我去,啥呀这是。”我揉了揉眼睛勉强睁开,身上全是黄色粉末。
往头上一抓,像下雪。
就见江大哥卷起塑料桶,塞回裤袋道。
“这蛇常年待在地下,眼睛早就退化了。
辨别东西靠嗅觉,按理说它最先往我这爬,可偏偏绕过我找你去了。”
照他这么说,是不是我身上味太大了?抬起手臂一闻,是有点,但也没很离谱吧。
“你们往哪进来的?”他问。
眼神看起来带着些许探究。
咋说,难不成要说我们是跟着几个盗墓贼从盗洞进来的?
“上山挖笋不小心踩空了,就莫名其妙的掉进来了。”周愈突然说道。
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脑洞,手电光下,他的眼神竟然异常坚定。
“你别说话,跟有病似的。”我一脸无语,到现在还抖包袱。
看向江大哥,从他眼神来看已经把我们当成贪财盗墓贼了。
“你们干什么不关我的事,但你倒是特别,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能和那毒有反应。”
他看着我说道,脸带戏谑。
所以我只是中毒了,不是撞鬼。
但他那表情什么意思?难不成中这个毒很丢脸?
那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只有我中毒了。
我随便撇了撇身上的药粉,江大哥已经转向那条大蛇。
刚才没注意,这下一看,这蛇少说两米,变异了吗?
那人皮套是在它身上的,真是奇了怪,死人又不会蜕皮,这墓里我想没人会变态到把人皮剥下来,给蛇穿上。
我走向那一滩已经被脱下的人皮,手电光没照我这,不过能看出这皮非常的完整,就是嘴部撕裂成了两半。
可这怎么可能呢?总不可能是蛇成精了,那都电视剧啊。
不对,会不会和他有关?突然出现,而且身手不凡。
那也没道理,屁都不通。
但他来这干嘛,感觉也不像是来倒斗的,看他全是上下的装备就是一把杀猪刀。
我回头打量起他,就见他正拿刀刨开那蛇的伤口处。
就见其他三个眼睛都看直了,目不转睛。
往灯处去,刚一眼就被震惊了!
他双手往那蛇身里掏去,用力向后一拽。
一团血红的东西就给他硬生生扯了出来,拿在手上收缩滴血。
他要蛇的心胀干嘛?!
我走过,看向那被劈开的口子,鲜血淋漓,还能看见骨头。
就见他从腰间袋子拿出一保温杯,用力将血挤了进去。
我见过吃蛇肉蛇胆蛇肾蛇心的,但鲜少见过装蛇血的。
一瓶满,就见他将已经干瘪的心胀随手一丢,将保温瓶又塞回包中。
“大哥这蛇血有啥用啊?能补什么吗?”
也许是看周愈没心眼,他像是想了一下说道。
“治病。”
看他身体这么好,应该是家里人。
这样来说他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蛇的心头血,那他对蛇的动向应该很清楚,想必对这地方也很熟悉。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帮我们带路,看他那气质不像是个爱钱的。
“那是,我老江在这比我家都熟,带路这都是易如反掌!”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我闻声抬头,江忈正从周愈口袋掏出钱包,数了几张红票子给他。
……
也好。
其实要去哪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于时也真是的,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我们又回到了刚才的通道中,才发现墙上的洞是越来越多了,蛇皮稀稀拉拉的挂着。
“这地方以前住着一群蛇,不过现在它们应该去哪了。”
江大哥突然说道。
“去哪了,你能说说吗?”我问。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双眼睛像是在放空回忆。
过了一会语气叹息的说道。
“那是三年前。
我和我兄弟也是走的这条路,再往前有一条地下河,穿过去就是墓主人堆放陪葬品的地方。
那会我两个是晚上来的,刚出洞听见水声,拿手电一照,就看见地上密密麻麻的一片蛇,还全往河里跳。
我哥们当时就和着了魔一样,就跟着那群蛇往河里冲,不管我怎么叫他,他也没有从河里出来。”
那刚才死的那人脖子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么说他当年也是个盗墓贼,看他如此健硕也不知道是哪派的。
说完他又转过头看我说道,“当年我兄弟也中了那毒,他说见着他儿子变成鬼跟着他。
当时我们是熬过去了,就是没想到这毒这么多年还在。”
他话闭,举着手电没再看我。
“会是你爸吗?”方恩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
我也莫名有这种感觉,但江大哥既然说掉河里再也没上来那不就是死了吗,三年前我爸还没死啊。
“这个有待探讨,就是他说有河我们该怎么过?”我问。
“这个有待探讨。”方恩道。
“我记得那人包里有个飞爪钩,难不成他们用这东西过河?”我道。
见方恩顿了一下,说,“这个难,但不是没有可能。”
有时候真觉他跟四五十岁一样,说话都白说。
这往下一路倒是平常,没啥特别的。
毒蛇我也是一条没见着,这地方有什么会让那人群人认为我们必死无疑?
水声渐大,听起来倒是不急,空气变得有些湿润。
我们出了洞,一片空地,手电能照到不远处有一条大裂缝,看不见对岸。
四周是凹凸不平的岩石,水声从裂缝中传来,在空旷,安静的洞穴中放大。
这里只有我们,原守道他们是过河了吗?
“这里有东西!”
周愈说的话在洞里回弹了几次,变成了小声的呢喃,最后消失了。
我走过去,压低了声音。
“什么东西?”
他手向地上一指,那有一滩灰烬。
有人在这里烧纸?这地方再往前就是地下河,他们在祭祀什么?
难不成这河地下有东西!如果当初跟着蛇群下去的真是我爸,会不会我们要找的东西是在地下,不是在对岸。
那飞爪钩有什么用,耍帅吗。
“下河用,你看。”方恩拿着手电,朝照着裂缝边的一块石头。
读心术?
就见石头上的飞爪钩被人牢牢的固定在上面。
我拿过手电,顺着往下看。
这地方离水面大概有个六七米,那绳子只到一半就没了。
我趴在地上,想照清这裂缝壁上是不是有个洞之类的。
上半身探出,让他俩抓着我脚。
用手电光在绳附近来回扫,果真给我看见一个洞!
他们几个肯定都往这走了。
正当我要收回身子时,一束光从洞里照到了我脸上。
还有人在这!?
“于时?”我朝下面喊了一声,但好像被水声掩盖了。
用手电在墙上敲了几下。
就见那洞中探出一个人头,面色苍白,抬着头看我。
果然是他!
见他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可能是看我不懂还伸出另一支手比划。
小心后面?
为了防止脑充血没一会我就缩回了身子。
于时说的小心后面是什么意思?
说的是人还物?
是人的话……
我转过头,看向不远处靠着墙的男人。
看不清他的表情,就觉得在我转过去的瞬间他偏过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