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芝的父母没瞧上我，他们嫌弃我家里穷。”冯冉痛苦的说道。
苏抚和怀言吃着衙役买来的茯苓饼：“继续。”
“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趁着酒劲约定私奔，蔡芝她说她心里乱，要吹吹风，结果不小心掉了下去。”
“就这样？”
“就这样。”
苏抚吃下最后一块茯苓饼：“暂时没什么漏洞，她是在哪坠楼的？”
“三楼最里面的教室，她夜里出现的地方。”
“你们去那干嘛？”苏抚问道。
“白天上课的时候她把东西落在了那里，她说要先取回来。”
“你怎么知道她夜晚出现在那里？”
“因为我去了那里。”
“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我想去……怀念一下她。”
“感情很深厚嘛。”
冯冉捂住脸庞，抽泣道：“我们两个认识三年，度过了一千多个日夜，感情怎能不深厚？”
“很感人，但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傻子？我也是读过大学……堂的人。”苏抚擦了擦手，嘲笑道。
冯冉诧异的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大学堂你家开的啊，教学楼半夜想进就进。”
冯冉愣了两秒：“我与护院大爷关系不错。”
“保安……护院也参与了这件事？我现在怀疑这是场谋杀。”苏抚看向怀言，“我们有权利让官府把他们两个好好审审吧？”
“把他们审死了也没关系。”怀言配合道。
“别，我全都说。”冯冉开始慌了。
他似乎放弃了幻想，将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我没完全骗你们，蔡芝的父母确实对我很不满意，他们家压根瞧不上我这个穷小子。”
“我将这件事与我朋友抱怨的时候，被护院听见了，他告诉他可以帮我。”
“我当时不信，一个糟老头子能帮到我什么，可是那个护院露了一手法术。”
“法术？”苏抚与怀言对视。
“没错，他拿出了一个小旗，手一挥地面上就多出许多金子。我当时都看呆了，他让我在夜里把蔡芝带到三楼的那间教室，变出金子送给她。”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你就信了？”苏抚问道。
“当然没，但是她家催的太紧，她也有些摇摆不定，只要我证明我有钱，我就能进她家的门！”
苏抚感到无语，这家伙也是傻的可以。
“你就不怕那护院害你?”苏抚说道。
冯冉坚定说道：“不会的，有那样仙人手段的大师怎能害人？”
苏抚感到更加无语，这家伙真是看修仙小说看傻了，那护院要是不会害人，蔡芝怎么会死。
“然后呢？”
“我就连哄带骗的把蔡芝带到了那里，然后不知道怎么我们两个就有些迷醉了，吹过一阵风，把她吹到了楼下。”
“你们到底喝没喝酒？”“喝了……不对，唉我到底喝没喝？”
怀言打开了门，让冯冉走了出去。
“你不怕他跑了？”苏抚问道。
怀言摇了摇头：“有人盯着呢。”
“他口中那个护院的手段像是猖兵。”怀言继续说道。
“猖兵？”
“没错，利用一些手段奴役冤魂，为自己所用。一般使用猖兵旗或魂翁召唤猖兵，他口中那个护院的行为完全符合猖兵的手法。”
苏抚想起《志祟广记》的内容：“冤魂拥有制造幻象和阴风的能力，所以冯冉看到的金子都是假的，蔡芝是被阴风吹下楼的，两人的醉意也是假的。”
“醉意不一定是假的，冤魂的能力千变万化，两人的感官或记忆被改变了也说不准。”
苏抚感到后背发凉，改变记忆的能力防不胜防，自己如果遇上了恐怕也是要遭殃。
怀言看着苏抚脸上的凝重，呵呵一笑：“不用怕，说不定那只猖兵的能力只是给人灌酒。”
苏抚一愣，没想到怀言竟然能说出关心自己的话。
……
冯冉越想越不对劲。他不认为自己是个蠢货，否则他也无法考上大学堂，自己只是小说看多了比较中二，但是他感觉这几天的自己不对劲。难道，蔡芝真是那个护院害死的？
“在想什么？年轻人。”冯冉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转头一瞧，那护院就在自己的身边。
冯冉抓住护院的衣领，愤怒的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蔡芝是你害死的对吧！”
“别这么说，我可是在帮你啊，年轻人。”护院不紧不慢的说道。
冯冉想掐住眼前这个令人憎恶的老头的脖子，把他直接掐死偿命。
护院轻飘飘的开口，让冯冉感到一阵恍惚。“今晚来老地方，你可以与蔡芝再次相遇。”
苍老沙哑的声音变得空灵，飘进了冯冉的耳朵里。
冯冉双眼无神，木讷的点了点头。
护院笑着走开，他给冯冉备了份大礼，给阴差们也备了一份。
望海城的天，该变一变了。
墙角后的腾蛇注视着一切，在他的眼中，压根就没有什么护院出现，冯冉只是对着空气一顿吼，然后又变得呆滞。
“冯冉不对劲，要不要出手？”腾蛇对椒兰说道。
椒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对着冯冉的方向呼出，一大股烟雾从她的口中冲向冯冉，立刻弥漫了半个校区。
无论是人还是邪祟，都会在雾中迷失方向。只有椒兰自己，可以在这片雾中来去自如。
“向左三步，然后向前冲！”
椒兰指挥腾蛇进攻，她看到冯冉不远处，多出个被浓雾笼罩的人性轮廓。
腾蛇的右手变得漆黑，抓向那人性轮廓。
随着一声惨叫，一个冤魂被腾蛇抓到手里，不断着扭动挣扎，却怎么也逃不脱腾蛇的控制。
“只抓到这个，那个护院脱身跑了。”腾蛇看着走来的椒兰说道。
……
“怎么起雾了？”苏抚疑惑道，明明刚才还晴空万里。
“这是椒兰的法术，他们应该发现什么踪迹，出手了。”怀言回答道。
“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的新手任务吧？怎么变成阴司团建了？”
怀言耸了耸肩：“我的新手任务最终导致六名阴差死亡，我们的工作就是这样，有太多不确定性了。”
苏抚打了个寒颤：“希望不会有人出事。”
“那个护院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