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都一无所获,赵予忻就连练剑时都无精打采。
黄娅芝看着赵予忻这个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忙叫停赵予忻,问她怎么回事。
赵予忻支支吾吾,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当时娘死得太过蹊跷,舅舅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查出来,突然在这里发现了线索,实在太过诡异了。
可黄娅芝就是坚持要问出来。
“你最近真的很不对劲,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就是最近有一件烦心事。”
“什么事?”
“就是……”
“你最近很不对劲,练剑不专心。”黄娅芝双手抱臂,靠在门上,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我错了,师父。”赵予忻低头认错。
“你天资不错,若是可以收起玩心,好好练剑,以后一定大有一番作为。你得明白,什么都不如自己变强。懂了嘛?”
“懂了,师父。”
黄娅芝叹气,又举剑给赵予忻指导了两句,便嘱咐赵予忻下午记得跟着杜若去机关那里练习。
赵予忻点点头,挥剑继续练了起来。
下午杜若领着赵予忻去竹院时,陈年年正巧在里面教导杨言柏。
杨言柏在一旁使剑,动作很快,几个月前有明显进步。
陈年年拿着细荆条站在一边,静静看着杨言柏。
“年年姐。”杜若喊了一声陈年年。
陈年年看过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
“小若啊,你们怎么来了?”
“师尊让我带着予忻来练机关。”
陈年年点头:“去吧。我昨天试了那机关,慢了很多。”
赵予忻心里又默默对陈年年多了一份崇拜,她上次差点被抽死。
“赵予忻。”
赵予忻正打算跟杜若走进去时,陈年年喊住了她,赵予忻回头。
“一会来帮我收拾房间。”
赵予忻点头,跟着杜若进了竹林。
机关慢慢动起来,赵予忻一开始还可以应付,渐渐开始变得吃力。
好在直到最后赵予忻都没有被打倒,可是全身上下还是被抽了个遍,赵予忻疼得龇牙咧嘴。
杜若安慰得揉揉:“不错啊,予忻。你竟然坚持下来了。”
杜若的话怪怪的,但是赵予忻已经没有精力来想这些,她身上被抽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杜若扶着她出来时,杨言柏已经练完了剑,走上来一起恭维赵予忻。
“姐姐,好厉害啊。你竟然练了那么久。”
赵予忻有苦说不出,只能闷闷的点点头。
“不错了,这个年纪练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陈年年也笑着走上来,让杜若取一些药回来敷上。
杜若应了一声,出去取药了。
陈年年将赵予忻扶进屋里,又命令杨言柏出去继续练。
赵予忻坐在屋子里,目光突然被面前的一幅画吸引。
画上的女子倩倩一笑,容貌秀丽之极,眉目间隐然有一股英姿飒爽的清气。
赵予忻愣住了。
这是,娘。
深夜,大风呼啸,森林窸窸窣窣。
赵予忻贴在树上不断调整呼吸,强迫自己冷静。
滋啦滋啦的金属声混合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赵予忻攥紧手里的剑,大气不敢出一下,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找到你了,哈哈哈哈哈……”
下面的男人狂笑起来,手里的锤子一下一下砸在树干上。
赵予忻站不稳,从树上跳下了。
“找到你了,狗杂种。”
假谜挥着铁球向赵予忻砸过来,动作之快,千钧一发之际,赵予忻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汇聚到一处。
耳边突然变得安静,时间仿佛静止,再睁眼时,赵予忻已经到了假谜身后。
假谜不可置信地摸摸胸口的伤痕,又看向断了一半的手臂。
这狗杂种,竟然活生生从他胸前砍了过去。他一定,一定要杀了她。
假谜转身,瞬间倒下去,不甘心地指着赵予忻。
此时,赵予忻睁眼,看着地上的尸体和断臂,手里握着的剑不断颤抖。
又一次,没有任何记忆。
“出来吧。”赵予忻靠着树坐下,疲惫的拿出帕子擦剑。
陈年年笑着走出来,看了眼假谜的尸体。
“这人是你弄过来的?”
“对。我早就抓了他好久,这次正好试试你练得怎么样。”
“你让我练的,到底是什么?”赵予忻看向陈年年,目光带着杀意。
“没什么,就是你现在练的剑法。”陈年年顿了顿,“加强后的。”
三个月前,她在陈年年房间里看见了娘的画像,便明白了陈年年一定知道什么。
她问陈年年这是谁时,陈年年只是笑笑,告诉她,只有她变强了才能说。
陈年年扔给赵予忻一本剑法,告诉她白天练黄娅芝教的东西,晚上练这一本。
一开始,赵予忻只觉得累。渐渐的,她开始没有记忆,只有周遭被砍坏的一切提醒她,她确实打出了一套伤害不少的剑法。
“那画上的女子,到底是谁?”
陈年年摇摇头:“你还不够强。”
“怎么才算强?”
陈年年想想,说道:“到你可以控制自己的时候。”
“这套剑法是歪门邪道,为什么每一次我都没有记忆?”
“只有控制不住的时候,它才是歪门邪道。真正的强者,根本不会被它控制。”陈年年淡淡解释道。
“我要练多久?”
“看个人。”
赵予忻眼神中带着隐隐怒火,眉头紧皱。但她知道,她需要陈年年告诉她,她一定要变强。
“好了,你这么快就可以走火入魔,已经比我想的快很多了。”陈年年拍拍赵予忻的肩膀,“你回去记得再控制控制内力,这很重要。”
赵予忻不说话,拿着剑往前走。
“记得啊,”陈年年双手做喇叭状,“控制自己。”
赵予忻一脸烦闷地回到房间,杜若正在房里等她。
“杜若,你有事吗?”
赵予忻一把倒在床上,累的不想动。
“师尊看你今天晚上这么累,让我给你送碗鸡蛋羹,这么晚你去哪了?”
“喔。我去练剑了。”赵予忻坐到桌子前,有气无力的吃东西。
“最近感觉很用功呢。”杜若笑笑,“师尊都开始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