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兮儿听闻此言,别无他法的她,只得双膝深深跪地,虔诚地匍匐在宫太医的面前,乞求他的医治,她虽不能言语,可这副动作,让宫太医动容不已。
“姑娘,请速速起身......“宫太医被尚兮儿这突如其来的跪拜深深地震撼,医者本以仁心为怀,他并非不愿施救,只是这伤势的严重程度,确实让他有心却无力回天。
尚延莆看到女儿这诚实的跪拜,自然是心疼不已,赶紧过来扶了起来,言道:“宫太医定会帮我们的,孩子不要着急........”
宫太医看到这时也说不出来话,只得叹了一口气,随即缓缓开口:“即便老夫倾尽全力,也也只能让她多缓几日……罢了。”
“老夫先开几副中药,你们先喂下她服下,等你们做好心里准备了,便断了此药,让她走吧........”话毕,他提起笔,在纸上飞快地书写着,随后将药方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向尚延莆微微颔首,便要转身离去。
尚延莆明白,既然宫太医说这话,说明已然无救,也没必要再说些让他为难的话,转而安排尚才将老太医恭敬地送回府。
“诸位都辛苦了,请各自回去休息吧,我想在这里陪陪兮儿。”随后尚延莆便让候在门外的家仆去休息。
刘妈等人听闻此言,便纷纷转身,各自回房休息。与此同时,尚才正稳稳地驾着马车,在夜色中护送宫太医踏上回府的路途。
此刻,夜色已深,正是戌时。尚才驾着马车穿梭在静谧的街道上,只觉冷风中似乎透着一股子寂寥与沉重,伴随着马车轮辘辘滚动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夜色之中。
不久,马车来到了宫太医的府邸前,尚才赶紧跳下马车,小心翼翼地扶着宫太医下来。
宫太医府邸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馨,府内下人见到宫太医归来,纷纷出门迎接。尚才在一旁静静等待,直到宫太医安顿妥当,他才鞠了一躬,准备离去。
“尚才,你今晚也辛苦了,回去的路上小心。”宫太医在门口叮嘱道。
“多谢太医关心,我会的。”尚才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没等尚才走多远,却有一个黑影闪进了宫太医的府里。
不一会儿,府内便传来了仆人厉声质问:“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擅自闯入太医令的府邸……”
只见此人一身黑衣,面容被黑色的面纱所遮掩,神秘莫测。
当听到仆人何止的制止声时,他并未显露出一丝慌张,反而镇定自若地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随后开口道:“速带我去见你们家宫太医.......”
“是..........”仆人连忙吓得唯唯诺诺的在前面带路。
黑衣人的出现,让原本静谧的夜晚又添了几分紧张。
宫太医闻讯,匆忙从内室赶来,见到那令牌,神情微变,立刻屏退左右,只留下黑衣人。
“不知贵客深夜来访,有何要事?”宫太医虽心中已有猜测,但仍谨慎询问。
黑衣人缓缓取下面纱,宫太医见状,即刻准备行礼称呼,然而对方却迅速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保持安静,不要声张。
“我家主子有令,特命我来向宫太医请教几个问题,恳请您能坦诚相告,如实回答。否则......“黑衣人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凶狠。
“否则,我家主子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黑衣人语气冷冽,目光如刀,直视着宫太医。
宫太医被吓得汗如雨下,急忙收敛心神,小心翼翼地询问:“敢问贵主有何要事相询?老朽必定竭尽所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有丝毫隐瞒。”
黑衣人见宫太医如此识相,便没有再刁难,随后沉声问道:“我家主子想知,你这一夜外出,究竟是为了何事?”
宫太医一听这话,心中已然明了,知道此事牵扯重大,稍有不慎恐怕会招致横祸。
宫太医心中暗自思忖,既然黑衣人能掐准时间找上自己,必定是已经知晓自己外出的行踪。
因此,他意识到此时唯有坦诚相告才是上策。
随后,宫太医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缓缓开口:“今晚老奴外出,实则是应尚延莆大人的邀请,前去为他的千金诊治。”
“哦?”黑衣人目光一闪,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那尚延莆的千金病情如何?”
宫太医叹了口气,摇头道:“伤势沉重,老奴已尽全力,但恐怕回天乏术。”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又问道:“那依你之见,所为何伤?”
宫太医稍作迟疑,斟酌着措辞,随后慎重地答道:“从伤势的表象来看,应是被一位武功极为高深之人,以雷霆之势一掌击中,致使全身经脉已然......。”
宫太医的话语还未说完,黑衣人便挥手打断了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随后轻松的问道:“尚大人作何表态?”
“尚大人苦苦哀求老奴施救,可奈何无能为力,便开了一副延缓几日的药,让他有个心里准备再做后打算........“宫太医一本正经的答道。
“听说,他府上管家也受了伤?”黑衣人像是亲临现场一般,又继续追问道。
“老奴去的时候,府里的大夫已然包扎好,听说是有这么回事,这个消息肯定假不了。”宫太医点了点头,很肯定的回道。
黑衣人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微微颔首,道:“既已明了,我便不再打扰宫太医休息了。”
宫太医立刻会意,恭敬地回应:“您请便。”
随后,黑衣人一闪,便消失在夜里。
在宫廷的深处,一道华丽的门帘轻轻摇曳,其后传来一女子冷冽的训斥声,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一群废物!连个孩子都对付不了。”
男子伏在地上,已然不敢反驳。
“来时三人同行,归时仅剩两人,你就这么笃定那中掌之人必是她吗?难道就不能是其他人作为替死鬼吗?“女子突然发作,怒气冲冲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地朝男子方向砸去,
茶杯的碎片四溅,男子感受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但他仍旧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