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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文四宝(六)

聊不起的斋 阎四夕 5059 2025-08-18 10:32

  来到林颂家乡,长夜与白奴负责跟人打听,沟鼠杜姑娘则躲在暗中盯梢,一翻调查,得到一个消息。

  林颂的发小死了!

  人早就死了,死在林颂去建德书院念书之前,但这件事,其他人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在一座荒山发现了林颂发小的尸体,因一条饥不择食的饿狗叼了一只人手出来,人们才寻到那个地方。

  找到尸体的时候,尸体已经腐坏得很厉害,除了能依稀辨认样貌,别的根本查不出,当地衙门查过之后,只能当他的死是意外。

  林颂发小曾经干活儿的土纸作坊因徒弟一死,异常冷清,就剩老师傅一人,干打、沤竹、湿打、抄纸等工艺都是老师傅一人完成。

  长夜在旁看了一阵,见老师傅手持竹丝帘于石灰池中拍浪,迎浪而上,抄帘一震,一气呵成。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师傅将抄起的纸桨放去沥干,转身看了长夜一眼。

  “命苦的人!”

  说完,老师傅去做自己的事。

  长夜在他身后轻跟,白奴在没有围墙的作坊外看了一阵。

  老师傅终于难忍。

  “那孩子绝不是死于意外!”

  听老师傅这么说,长夜弯身询问。

  “你是怀疑他被人所害?可知道害他的人是谁?”

  老师傅看向长夜,本份的眼睛中透露出隐忍的愤怒和不甘。

  “不知道,要知道的话,我就是不要这条命,也为那孩子报仇了!”

  说了这句,老师傅接着说,他一生就收过那么一个徒弟,虽说自己掌握的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手艺,但总得有个传承,所以,那孩子不仅是他的徒弟,他也当那孩子是儿子一般。

  要不然,那些年,他也不会近乎白给的卖土纸给那孩子的发小。

  穷人的家境,说不上谁比谁好。

  那孩子生下来,爹娘就是一身的劳伤,病痛缠绕,迫得他只有七岁,便来到这土纸作坊跟师傅学习制土纸,当学工,赚钱养家。

  要说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幸事,那就是那孩子还有一个叫林颂的发小,一有时间,有机会念书的林颂便会来到土纸作坊,教自己的发小写字,老师傅还记得,林颂教的第一个字是,人。

  学会写人字后,那孩子总拿着竹枝在地上画,总不过两笔,却是人的一生。

  忆起往事,老师傅哽噎,手扶着一旁的石灰水池。

  “那孩子把友情看得很重,林颂是他的发小,是他唯一的朋友,他知道林颂要去天下最好的书院读书,还说要送林颂一份礼物,可他哪有钱送什么像样的礼物……。”

  长夜听了,心想,会不会就是这个原因,林颂的发小才死在了他平时不会去的地方?

  可那个地方到底有什么?

  有什么值得林颂的发小去呢?

  想着这些,长夜暗示躲在暗中的沟鼠杜姑娘跑一趟。

  偏远山村,人烟稀少,沟鼠行动起来,倒也方便,找到林颂死的地方,沟鼠杜姑娘仔细观察,发现此处既无奇石,也无异花,除了一些寻常树木和枯叶以外,一无所有。

  为寻找线索,沟鼠杜姑娘按长夜之前说的,掘地三尺,然而,忙了一天,还是一无所获,甚至没发现有什么血曾经渗进土壤,这让她觉得,人未必是死在这个地方。

  跟长夜会合后,沟鼠杜姑娘向长夜说出自己的猜测,长夜听了,紧皱眉头。

  “真的是被人所杀吗?会是什么人杀的?”

  想了半天,长夜看向沟鼠杜姑娘。

  “现在看来,还是得从宣纸开始查,夙夙说得对,事出有异,必有妖,那张宣纸出现得莫名其妙,老师傅却未曾见过宣纸什么的,也许那张宣纸,真是林颂发小送给林颂的礼物也说不好。”

  沟鼠杜姑娘听了,看着长夜提醒。

  “可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

  长夜盯着沟鼠杜姑娘。

  “正因为他死了!”

  沟鼠杜姑娘听懂。

  “虽在异乡,几只老鼠,我还指挥得动,查家搜户的事情交给我,我来查哪些是有宣纸的人家。”

  长夜点头。

  白奴见他们各有事做,咳了一声。

  “那我呢?”

  长夜看向白奴,虽在白奴手上吃过亏,但在他眼中,白奴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不急,还没到用你的时候。”

  白奴轻轻点头。

  在几十只老鼠面前,沟鼠杜姑娘显得十分威风,无论是体形,还是她所展出的红色妖瞳,一阵吱吱令下,老鼠各自奔开,卖力的跑,奔向各家。

  没人能防这样的小东西,无论是穷苦人家,还是王候将相,只要有阴处,就会有老鼠。

  查完方圆几里,不过一个时辰,它们回来的时候,还是夜晚,一群老鼠围着沟鼠杜姑娘,不停吱吱吱,沟鼠杜姑娘将它们说的一一记下,然后,回去告诉长夜。

  这附近能用得上宣纸的人不过两家,一是隐居在此的富商,一是当地的教书先生。

  长夜觉得,林颂若是被人所杀,凶手一定在这两家人里头。

  而他没有官府的身份,不好明查,只能跟白奴他们一起盯上一天,盯完后,依然难以分辨,眼看时间不能拖,他惟有冒险,先后把两个用宣纸的人都绑了。

  看向被绑着扔到地上的两人,虽都上了年纪,但一人脑满肠肥,一人文秀儒雅,长夜盯着他们的眼睛。

  “说,人是谁杀的?”

  冷不丁的听到这句,两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富商摸不着头脑。

  “谁死了?”

  教书先生紧跟了一句。

  “你在说什么?”

  长夜看着两人,不等他伸出手指,白奴先指向教书先生。

  “是他!”

  说完,白奴分析。

  “他慌了一下,不管我们要找的凶手是不是他,他肯定是杀过人的。”

  富商听了,即便被绑着,也挪了屁股,隔远了看教书先生,生怕对方连他也杀。

  教书先生低下眉眼哼笑。

  “哪里来的小姑娘,在此胡说八道!”

  长夜盯着教书先生看了一阵,给富商松了绑,让富商离开时,他以妖力把富商今日的记忆全洗了。

  当教书先生见长夜使出异术,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

  此际,长安。

  花了几天功夫,江夙夙才瞎猫撞到死耗子,把那页到处杀人的宣纸给逮到,如她所言,宣纸非妖。

  河神见她抓皱了飞在空中的宣纸,对她自己脸上被割出的一大条口子不以为然,提醒她。

  “破相了,诶,破相了。”

  江夙夙听了,右手摸过脸上的伤口,摸了一些血在手上看,冲河神无语。

  “这叫什么破相?小伤口啊。”

  书鬼走上前笑。

  “好了,趁没人看到,我们赶紧回去吧,让先生给你看看伤,没那么痛也好。”

  江夙夙啧了一声,说书鬼矫情,人却被书鬼拽着走,让她有种错觉,书鬼的力气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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