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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帝(二)

惊波澜 浅城记 5400 2025-08-18 10:33

  那女子在暗卫的带领下,去天牢看了半晌,出来后也是一脸暗沉,“去吧,守护好圣上。”

  暗卫领命,看着眼前星月而来的人,心中钦佩之意不可能再明显,这可是那位啊。

  “也告诉圣上,不要害怕,”那女子临走,还是又加了一句,说完,便走了,特意躲了人,四处闪躲往行宫外走去,可是躲在一处的时候,却听得有人的声音。

  “常御医,我弟弟真的无事吗?”明显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景阁主,令弟没事,只是手臂上有几处伤口,腿上的伤也快好了,毒都清了,好好养着就行。”常御医耐心地道:“圣上也关心令弟的伤,特意让微臣过来了,景阁主别担心。”

  那被唤作景阁主的人这才舒心些,“多谢常御医,有劳了。”

  “无妨,下官与你父亲是旧相识,景大少爷更可放心,景明这孩子,我还见过好几次呢。”常御医唠起了家常。

  二人之后的对话,躲在暗处的女子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了。

  她近日都在安排边防,知道圣上也会找借口来定北,也好布局,又闻得行宫有变,所以顺道来看看。

  她隐约听得有几个年轻的官员被圣帝带过来了,说是为长公主相看,但具体是谁,她懒得去打听。

  没想到竟还有景家的人。

  没想到他也来了。

  她的思绪,又回到了那辆奔驰在大业国的马车里,那深山的木屋里

  那些欢好······

  可是一切太过奇异······

  她早已选择抛诸脑后,对于一个又热爱江湖,又身份尴尬的人,有太多的事情可以让她忙到忘记人。压在心底,丝毫不再想起,即使偶尔想起,也徒留懊恼和自嘲。

  可是,此刻,知道他就近在咫尺的时候,她的心,却慌了。

  像极了马车里他最后给她的那个吻······

  她身份复杂。

  身在朝廷时,混迹军营。

  身在江湖时,独来独往。

  何时慌张过······

  她躲在暗处,连那暗中护着她的暗卫都诧异了,以为这位有事。

  正要现身去看时,又见人已经从暗处出了来,很快又出了行宫,最后只留下一句“回去护好圣帝”就消失在了暗卫眼前。

  暗卫再也找不到踪迹,只得回去如实跟圣帝回话。

  可是就在行宫一切寂静时,那个身影又再一次出现在了行宫里,来回穿梭中,已经到了一处院子的暗处。那里,还有淡淡烛光。

  女子透过窗户的缝隙处,还是看到了在卧榻上熟睡的人。

  被子盖得有些奇怪,一条腿摆在外面,大腿上有包扎,一只手臂也在外面,上面也有几处包扎······

  女子皱了皱眉,和自己比起来,他总是像一个瓷娃娃,随时都可能碎的那种,又想起了那个吻,这样的人,是如何让她那一刻那样安心,那种安心,她以为忘了,此刻却无比清晰。

  女子有些气自己,怎么就选择绕回这里?

  怎么就走到了门外?

  怎么还是回来看了人?

  女子有些后悔了刚才的冲动,正要走时,却听得屋子里面一声闷哼,然后另一道声音在屋子里想起,“明儿,怎么了?”

  女子听出来是刚才和御医说话的人,景家大公子,文渊阁主。

  女子看进去,借着烛光,也看出景家这两位公子,都是样貌不俗之人,又都是满身的书卷气,那景行比景明大些,眉眼间是景明没有的骄傲,身形举止言行,都是外放的。

  而景明······

  那个人,他的气息,很安静,很平静,像春天温暖和煦的微风,徐徐拂面,不争不夺。

  “哥哥?”景明不小心碰到了伤口,还是醒了过来,声音还透着几分迷糊,“你怎么还没走?”

  景行为他重新盖好被子,又小心翼翼检查着伤口,“不放心。”

  “不用担心,”景明还是有些迷糊,“刺客的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总感觉是圣上故意让人进来的,你没看见很快就平息了吗?”

  “你知道些什么?”景行不希望他想太多,“好好休息。”

  “好,只是听你说的,这批禁卫本来就不干净,”景明继续迷迷糊糊说着,好像说完了才好入睡,“如今清理干净了,也好。”

  景行还是有些心疼弟弟,“嗯,是,明儿最聪明,就是全行宫,好像只有你受伤了。”

  一句话说得景明尴尬地笑了笑。

  门外的女子的嘴角也提了提。

  “我是文人,文弱书生,”景明强调道。

  “不是,”景行还是感动于弟弟每一次为了他而担着风险,“你代我去南边,我就发过誓,定不让你再为我受伤,所以我认真为官,但还是护不了你。”景行心里,太过于自责和愧疚,“你明明是弟弟。”

  “兄弟兄弟,弟弟又怎样,我们互相护着就好了,”景明说得自然,“兄长就该是高高在上自由自在,有兄长在,我也大树底下好乘凉。”

  “你何时依靠过我?”景行戳穿人。

  “当然依靠,因为哥哥,我才能三年不归家,”景明道,“因为哥哥,我才可以,才可以任性。”

  景行看着他突然停下来,片刻了然,“当时生死一刻间,在想什么?”

  景明知道他说的是之前,刺客已经要举刀杀人,景明却求饶道:“不要杀我,我还不能死。”

  那刺客听到,嘲笑了一声,要不是赶到的禁卫,景明大概就会在那嘲笑中死去,因为为了救哥哥,他刚用花瓶打伤了对方。

  “是想你说过的那个女子吗?”景行陪他说着话,怕他还有后怕,既然话题说开了,就好好聊聊。

  景明没有否认,“没有找到她之前,死了,也只怕会变成一个不甘心的游荡的鬼魂。”

  “那女子是谁?叫什么名字?”景行感动于弟弟的执着,终于开始问那个女子的事情,“等尘埃落定,回到圣都后,哥哥帮你去找。”

  景明的脸上,就出现了淡淡的忧伤,“我不知道。”

  正如以前每次关于女子的话一样,景行又噎住了,但还是尽力地问清楚,“什么叫不知道?你都相思成这样了,怎么连那女子是谁都不知道?这如何找?明儿是在单相思吗?”

  景明的脸色随着他的描述,越来越苦,到最后却是破颜一笑,“是,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景行的眉头微皱,终于不再是向来有把握的自若,“画像呢?画像有吗?也好找一些,找出了人,问明白。”

  景明又一笑,“不方便。”

  景行就轻轻地拍了拍他的额头,“兄长算是知道了,那更得找,哥哥知你性格,需得找到那女子,问明白,能提亲,我说服长辈,定然让你如愿以偿,若是不能,你也不要再固执,男儿除了儿女情,也该有些抱负和志向。”

  景明听到此处,便有些不爱听,又是哥哥,懒得反驳,装睡了。

  景行也知道他不爱听这些话,而且他自己这个弟弟,或许比他更有主见和想法,“好,不说了,哥哥不会强求你,知道你心有定数,咱们休息。”

  烛光熄灭之时,女子早已再次离开行宫。

  只是离去时的心情,比来时更加沉重几分。

  因为行宫的刺杀。

  因为还没查明白的源头。

  也因为两兄弟的话。

  女子当然知道景明的情意,但是没想到的是,即使三年之后,他竟然还是那样执着。

  女子一走神,差一点被路边的树枝刮倒,还好及时躲避了。

  女子收了收心神,快马加鞭,赶往东面。

  一场大戏就要上场,此时哪有时间理清这些。

  只是刚理清的心思,还是被夜风打乱。

  记得那常御医还说过,他还中了毒,什么毒?

  女子驻马,在原地来回转了好一会,才又前行。

  总是会见面的,御医也说过,毒已清,等这次事情忙完,再细细查问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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