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帮队成立,龙二爷操办家宴,把几位新朋好友邀来,表示祝贺。首先想到廖云斋,它支持清流堂建立武装,青帮有了武装,别的的帮会不敢轻易小看清流堂,龙二爷重振雄风老当益壮。日本人拿捏它,也要看看颜色。廖云斋要赞助部分资金,龙二爷坚决不要,你把俺看成什么人了。不出资帮队就不为你助力,广源记有事清流堂不会坐视不管。廖云斋有孬主意,和龙二爷商谈,廖云斋有意问,堂帮队队长有人选,指挥权归谁?龙二爷不假思索说,清流堂最信任的人。廖云斋意识到,龙青妹是适合人选。她是女流,对军事一窍不通。她当帮队长一定会把帮队带进沟。他想推荐肖剑雄。龙二爷连出资人的资格都不给,谈何建议。廖云斋话头堵在喉咙口,张张嘴又咽回去。张嘴掉地不如不说,脸皮子重要。龙二爷看出他的心思,含沙射影说,枪把子重要,外人掌握俺不放心。一旦兵谏,清流堂的掌门人改旗易主。廖云斋准备反驳,肖剑雄是那样人嘛,从小看大三岁知老,他是知恩图报的人。龙二爷口气坚定不容置疑,廖云斋屏住呼吸不再说话。廖云斋坐在厅堂,目视操练场,龙青妹带领二十几个队员在围圈跑步。廖云斋忍不住好笑,这是训练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部队训练刺杀武行擒拿格斗,一招致胜。大概龙青妹也觉得没意思不上路,她来到厅堂,摇起电话。
“不是说好了,今天帮队成立,开训第一天来早点,磨蹭啥,到饭点再来混吃喝。”
对方回答,肖老板早出去,天一亮出门。
龙青妹放下电话,肖剑雄和惠子走进。
“你俩真像一对,去城河沿谈情说爱了。”龙青妹不问青红皂白说道。“饭点到了,赶点吃饭。”
“说些啥,路上有些事耽搁。”肖剑雄分辨。“遇见李老板,他要我带惠子找肖兰,找了一圈没见肖兰,她既不在房间也不在小戏园,这不找到清流堂。”
“我交代你的事当耳边风,帮队成立第一天,不守规矩拖拖拉拉,以后帮队怎么带。”龙青妹吼几句,毕竟是求人的事,心火只能往肚里咽。“训练开始吧。”
龙青妹站进队伍中,一起训练。
肖剑雄看看惠子。
“做你的正事,我在这儿等肖师傅。”惠子在操场旁坐下。
肖剑雄走进操练场,变成另个人一副军人气概。站如松坐如钟,标准武姿。肖剑雄训练第一节课,正步行走。别小看走路人人都会,迈开正步军人武姿,个个都犯怂,不是头动尾巴摇,就是手脚不协调。队员们一直要求学习些有用的。
“军人训练从基本开始,正步走路,锻炼军人整体性协调性,是训练中不可缺少的基本课。”肖剑雄耐心讲解。
“时间紧张,正步走路,可以省略,直接训练搏斗射击。”龙青妹也觉得没有必要。
“训练就得上规矩,否则成为游兵散勇,乌合之众。”肖剑雄看重帮队,他要下功夫培养。
“我是队长,你要听我的。”龙青妹性格刚强倔犟说一不二。
“我是龙二爷聘请教官,操练场上我说了算。”肖剑雄做事认真,坚持按部就班。
两人争吵起来,一个不让一个。龙二爷只得出来圆场。劝说半天不见效,各不相让。
客人们陆续来了,廖靖文虞敏翊,还有李老板和肖兰。大家都来贺喜。惠子非常高兴,好像自家办喜事似的,和大家一一寒暄。
“大人们进屋说说话,肖兰你教惠子练练唱功。”李老板安排。
龙青妹过来一把拉走肖兰,推到操场。
“请来的教官,呆板死套,乌合之众非要按正规军训练。我需要三天见效,他在给我拖拖拉拉。”龙青妹评理。
“他是军校毕业,军武行家。他设施一套训练方案,自有道理不必质疑。”肖兰深知肖剑雄,他接下的事一定要办好,不会半点马虎。
“请你来帮我说话,拳头朝外打胳膊朝里弯。你倒好了,不替妹妹说话,反替别人帮腔。”龙青妹责怪。
“她是我妹妹,对哥当然了解。”肖剑雄说。“我在军校待四年,训练方案熟烂于心,不论游击队还是正规军,基础训练都是一样,根基不牢地动山摇。集体作战关键整体性协同配合,一盘散沙不会胜利的。”
“眼不见心不烦,你在二爷面前表个态,愿意和肖兰原房,帮队长的职务俺立马让给你。那时一兼两职,队长兼教官,想怎么训练都行随心所欲。”龙青妹引诱。
“打打杀杀是男人们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当什么帮队长,打仗你能冲锋陷阵。”肖兰反对。
“枪杆子重要,清流堂成立帮队武装,总不能大权让给外人吧。”青妹和二爷的意见一致。肖兰想想也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龙二爷陪着廖云斋等人来到操场,李老板带着惠子也过来。
“你们再逼着老公鸡下蛋,明明知道我和肖兰是兄妹俩,怎么可以成亲拜堂。”肖剑雄大
嚷道。
“胡说,肖母把俺拾回家,当做童养媳。感谢肖家养育之恩,俺生是肖家人死是肖家鬼,俺一辈子赖在肖家了。”肖兰说着哭泣。
“你是娶我姐当队长,还是做清流堂的外姓人。”龙青妹咄咄逼人。
龙二爷廖云斋抹着嘴一边笑,这是小辈们较劲的时候,长辈们不好插话。
肖剑雄目光转向李戡,李戡是肖兰的师傅,又是顶头上司,他的态度举足轻重。李戡把头侧转一旁,暗骂,桀骜不驯的东西,这种场合把皮球踢给我,简直不识时务。
“惠子有几个段落咬字不准,体现不了泗州戏的韵味。”李戡把惠子带到一旁吊嗓子指教。
城防军司令马大酋姗姗来迟,季亚玲跟在后面。
“马司令,贵人事忙,指望你早点到来,给队员们指导指导。”龙二爷迎接上前。
“剑雄老弟当教官,强将手下无弱兵,经他手训练的兵,不会有一个孬种。”马大酋奉承。
操场上涌进一帮人,叽叽喳喳热闹纷繁,一直夸奖龙二爷有魄力,不声不响清流堂成立一支队伍,有这样精良的武装,谁敢和清流堂作对,日本人也得礼让三分。
肖剑雄对龙青妹低声说:
“人多嘈杂,训练也不会安心,到此为止。”
队伍解散,肖剑雄走到季亚玲跟前。
“季干事不会看上马司令,与他谈恋爱了吧。”
“你胡说些什么,和马司令接触工作上的事。”她转身不再理睬。
肖剑雄把虞敏翊叫到一边。
“李戡这老东西,下手真快,捷足先登,使出美人计降住马司令。”
“大众场合,说话注意,小心被人听见。”虞敏翊提醒。
“不是吗,这种事下手快手段很,先下手为强,错过这村没那店。伪政府二号人物周佛海
都在积极寻找退路,下面的人可想而知。”肖剑雄急躁。“你得天独厚,想方设法抢在她的前头。”
“有时间好好谋划。”虞敏翊不愿谈论敏感话题,她喊着廖靖文,一同去见惠子。
惠子看见廖靖文主动来看望她,要求师傅停课,高兴迎上去。
“靖文哥也会来,非常高兴见到你。”惠子喜形于色。“肖兰师傅要上演新剧目《穆桂英挂帅》,你们有票吗,咱们一块看戏。”
“肖剑雄送票给你,还能少了老同学。”虞敏翊抢先回答。
邀请来的客人都在操场上说着闲话,龙二爷请进客厅,招待茶水,不一会后厨上菜。龙二爷借此机会老朋新友聚会一起热闹热闹。
菜肴刚上桌,家丁跑进在龙二爷耳边嘀咕几句。二爷忙起身,日军特高课津美课长走进。
“清流堂好热闹,军政到齐,名流荟萃。廖县长,马司令,还有廖老先生虞干事长,季小姐,小城上层人物都邀请来了吧。”津美围着餐桌转一圈,在座的人名报一遍。转到惠子旁边。“惠子小姐也在这儿,日本小姐被邀请,会感到无赏荣光吧。”
“我是找师傅学艺,偶尔遇着,龙二爷热情,还有一批好朋友,凑一起热闹了。”惠子听出津美话中有音,细说辩解。
“清流堂一定有喜事,龙二爷一点不讲情面,请客没请我呀。”
津美突然到来,热闹的客厅突然严肃紧张起来。缓解气愤,津美说句笑话。
“清流堂小堂会,借此机会老朋新友聚一聚,加强感情联络。”龙二爷笑说。“想到津美课长荒井少佐,人小面薄害怕请不动,有失脸面。没有惊动课长大人。”
“你邀请了,我一定会来。清流堂的兄弟,遍布滁州各地,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青帮。特高课很想结交二爷这样的朋友。”津美表态。
“课长大人这样说了,龙某信已为真顺杆子攀爬,到时不许厌烦。”
龙二爷请津美入席,津美没理睬信步在厅堂里转悠。瞥眼看见操场上,摆放十数支长枪短匣,清一色的德国造。她惊讶走过去,拿去枪支认真看了。
“清流堂不简单,还有一支武装,人员精干武器精良。”津美阴阳怪气。
“兵荒马乱,清流堂需要守帮护院,从朋友手里转让几条二手货,抽几个兄弟应应场面。”龙二爷应付。
津美不是平白无故而来,秋季大扫荡无功而返,而且损兵折将,指挥官谷寿夫作为获得裕仁天皇颁发金鵄勋章的高级将领,丢失尽脸面。他对“闪电计划”每一步行动反复研究,完整缜密无懈可击,但每一步行动,对方好像了如指掌,提前做出应对措施,粮食坚壁清野,牲畜家禽进山洞藏,人员分散隐蔽。一次次的扑空,谷寿夫调整计划,依然没有能走出这个怪圈。劳民伤财,无功而返。宿营地刚想整休调整,新四军游击队好像钻进他的肚里,心思了解一清二楚,隐匿躲避,数日不见踪影的。神秘武装,突然从天而降,密集的火力打他的精锐部队措手不及。死伤无数,还打死一名高级指挥员。谷寿夫有生以来最窝囊一次战役。脸面名声,都使他下不了台,他无能如何要为自己找个合理借口,嫁祸于人,用替罪羊挽救自己的声誉。一口咬定,“闪电计划”泄露情报被劫,内部出了奸细。而且确定在滁州。小野中佐画地为牢,对津美课长施压压力。津美始终怀疑荒井少佐,她不敢认定荒井是“内鬼”,但对天皇忠诚度质疑。不排除无意间的泄露。荒井追求惠子,惠子又钟情廖靖文。廖靖文肖剑雄虞敏翊,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铁哥们”。现在又来个驻场草台班子,惠子迷恋戏剧,坚决要拜肖兰为师当票友。这一帮男男女女搅混在一起,不能排斥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情报在不经意中,被人盗窃。特别是那个肖剑雄,科班出身,专业训练,他能窥一斑而知全豹。惠子受制于掌股之中,从她口中套话,如同囊中取物。
津美命令王木千加强对廖靖文虞敏翊肖剑雄季亚玲的监视,没收商会电台,但是小城仍有电波不绝,他用测试车监听,除了大西门城防司令部,还有中心街一带时有电波出现,她怀疑清流堂藏有秘密。今天她查防到此,看见里面高朋满座热闹非凡,便走进来。不仅来了诸多军政头面人物,清流堂还藏匿一支精锐武装。她对清流堂早有看法,虽属民间组织,藏龙卧虎势力非同。如果与大日本帝国离心离德,便是一支不可小觑的抗日武装。现场她又看到,清流堂的关系圈盘根交错,上下连贯串通一气。
“帮队的教官毫无疑问是肖先生了,既要做生意,又要训练队伍,够忙的。”津美拿起训练场上的匣子枪,对着标靶开了几枪,枪枪中靶心。
“好枪,德国造毛瑟M1896式7.63毫米军用手枪名不虚传,有这种武器,加上肖教官严格训练,一定会成为精锐武装。”
“津美课长军中玫瑰,军事专家,精通行伍技能。帮队只不过看家护院,摆摆架势吓唬人而已,没见过大世面。请课长大人你给队员做做示范。”肖剑雄抬举津美。
龙青妹一旁看不下去。
“男女比划,对课长不公道,本姑娘愿意领教课长的指导。”龙青妹挽起衣袖上场。
肖剑雄上前拦住,他知道龙青妹的秉性,痛恨日本人。特别津美课长为首的特高课,这些特务们无中生有,经常找清流堂的茬。青帮遍布江淮,分散各行各业,上至军政上层执掌重权,下到苦力劳工,乞丐叫街。人多势众,抱团取暖。特高课要把清流堂收为己有,如虎添翼。津美软硬兼施恩威并用,龙二爷不吃那一套。楚汉划界,泾渭分明。他把话说的清楚明白,青帮是汉人帮会,与鞑靼外族从不牵连,一口拒绝,不留情面。津美吹堂灰找裂巴缝,龙二爷办事谨慎,不让津美抓住把柄。
龙青妹上场有备而来,手轻手重姑且不说。双方谁胜谁负,脸面都不好看。
“津美课长轻易不上门,好不容易来一趟,茶水没喝一杯,直接请教毫无道理。以后时间多的是,哪天课长有时间,专程去请教。”肖剑雄刀打豆腐两面光,双方都好收场。
津美佩服肖剑雄的圆滑,津美也知和龙青妹过手,没有好结果不是鱼死就是网破。龙青妹练武之人,肚里窝着一团火,交手中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如果被伤,武林中规矩,切磋失手不为过。吃了闷亏,也是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津美就梯子下台阶。
“肖先生说的有道理,有时间一定来清流堂切磋中国的武学。”
肖剑雄要陪津美喝一杯。津美拒绝。
“清流堂既然不愿和鞑靼合作,这酒也就免了。”
话刚出口,瞥眼看见惠子坐在旁边,她用质疑的眼光看看龙二爷。
“惠子小孩子,另当别论。再说又是肖兰的徒弟,来娘家吃顿饭不算回事。”龙二爷搪塞。
“荒井也算内亲了,一个女婿半个儿。中国人很会攀亲。”津美话中有音。
肖剑雄接过话头。
“津美课长吃醋了,你也可以拜龙二爷干爹呀。”他开玩笑说。
“胡扯,堂堂特高课长,少佐军衔,怎么可以和一介平民,平起平坐。”龙二爷当真,声色俱厉严肃认真。
整个厅堂只有肖剑雄一人和她搭讪,不然冷漠场面使她尴尬。
肖剑雄机智灵敏,八面玲珑。和荒井打交道的中国人里,肖剑雄给她的影响最深。王木千多次向她汇报,虞敏翊是共产党,疑点重重。津美要他拿到货真价实的证据,虞敏翊毕竟不是普通人,县府干事长,和廖县长又是铁哥们,牵一发而动全身。弄得不好,得不偿失。
王木千监视重点虞敏翊季亚玲。
虞敏翊家住在东菜园,父亲是货郎,每天挑着货但去西山走乡窜村,吆喝卖货糊生。抗日进入相持阶段,日军对西山实行严密封锁,切断一切运输线。进入西山的人员严格盘查,不准私带货物,洋烟洋火都有数量限制。虞父当然断绝生路。生意做不成,虞母要虞敏翊给父亲找份工作。敏翊说,年轻人都失业,上年纪的文盲去哪找事做。我每月给你们生活费,在家呆着吧。虞父说,闲待不习惯,苦累事也行。提议,县府大院里,有两厕所,俺去做掏粪工。在虞父的坚持下,他承包两厕所,每天打扫两次,一周一次送粪出城。
王木千整天在县府大院转悠,发现一个陌生人在院里忙碌走动,打听才知虞敏翊父亲,跟踪几次,固定时间打扫厕所,固定时间送粪出城。他马上联想到,这是一条传送情报的便捷通道。送粪出城合情合理,又有出城通行证,城防兵不会严格检查。
一天王木千早早来到西城门等候,城门刚打开不久,老虞头拉住粪车,步履蹒跚赶到。
“站住,检查。”哨兵拦住。
老虞头把粪车拉到一边,哨兵围着粪车转一圈。臭味难闻,苍蝇哄哄,来往的路人绕道而行。哨兵没发现异常,挥挥手放行。王木千上前拦住。
“慢着,把车里大粪,倒进水沟。”他命令。
“糟践人,会遭骂。”老虞头不情愿。
粪水倒尽,车厢里现出一个暗格,王木千打开从里面掏出一袋盐。
“这是什么,私带违禁商品,一律通共处理,枪毙杀头。”
“老总饶命,无法生活,冒险做点生意。”老虞头苦苦求饶。
“你是虞敏翊的父亲,为她送情报。”王木千阴笑着。“我监视你许久,终于人赃俱获。
王木千当即送到特高课。津美审讯,老虞头坚持一句话,走私赚钱糊生活,别的一概不承认。
老虞头抓捕入狱,小城几乎闹翻天。津美的办公室几乎没消停过,先是虞敏翊求情,接着廖县长马司令担保,最后连荒井都出面说情。津美看到虞敏翊虽然一个县府小小干事长,她的能量引爆的威力,足以震动整个县城。她心里明白一袋食盐不能说明什么,大到违禁政府条令重罚重处。小到走私商品。扣上抗日分子通共嫌疑,证据仍不够充分。迫于外界的压力,关押几天,津美不得不放人。
津美看到荒井已经逐渐融入滁州华人的小圈圈子中。
“惠子你邀请来的?”津美突然问。
“惠子喜欢中国戏剧,想当票友,投石问路。”肖剑雄回答。
津美看见肖剑雄胸前戴着一枚金蝶花胸针。
“好漂亮的饰件。”津美夸赞。“中国的工艺品设计新颖,做工精湛堪称一绝。”
“津美课长有眼力,金蝶花的故事听说吗。”肖剑雄把金蝶花的传奇概述一遍。“金蝶花玩大了,度二先生为寻找金蝶花,特地来到中国,驻扎滁州。”
“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津美惊诧。
“你的特高课和属管警局,这么重要事,为什么不向你报告。”肖剑雄吃惊。“大概与情报不搭界吧。”
津美点点头含糊其辞,心中盘算起小九九。见利忘义,人所具备的天性。相羽度二荒井不例外,无时无刻不在做着发财梦。王木千更是凡夫俗子,投靠日本当汉奸,就是为着发国难财。如果金蝶花如传说中的那样,暗藏一座金矿,真是天大的意外收获。
津美不禁冷笑一声,述说别人,其实自己岂不也属同一类。查探清流堂,庆幸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