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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的,将要发生的(十一)

人间杂谈 余人官 4662 2025-08-18 10:40

  回到屋子里。实际上我对这间屋子是有感情的,这样说很奇怪,毕竟是张骋家的客厅。那是之前高三过年的时候,男女生还没有开始一块聚聚。当时王琛阳还和我们在一块。

  过年晚上,拿着往年的高考卷子,几个人聚一块,我记得的,有我,张骋,文浩,王朝晖,王琛阳,是不是也有王建,我记不清楚了。我们围着圆桌子坐一圈,这圆桌子,以前是放麻将的。

  “哈哈哈哈哈过年晚上做一通宵的卷子!”

  我兴奋地吼道。

  “绝对没有人这么干过哈哈哈。”

  谁又补充了一句。

  我把几个人拍了张照片,可惜这照片现在找不到了。我发给她

  “过年你们在饭店?”

  “没有,这就是朋友家。”

  “哦哦。”

  我和王琛阳在做数学卷子,其他人做的什么,我忘记了。王琛阳是文科,我以为文科的数学和理科是不一样的,事实上到底一不一样,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要比理科的要简单一点,尽管如此,我问他一道圆锥曲线的题,虽然是抱着搭话的目的去的,但是他一下就解出来了。我觉得他真的适合学理科。不论是学习上,还是放在生活里,他都是很理性一个人,至少我觉得是这样的。之前有次,很久没见到他了,和他还有王朝晖去街上转转,年底没什么店。只有一家烤鱼店开着门,中间一大桌人,吵吵闹闹,相较起热闹,这种吵闹更多是聒噪。

  我和王朝晖觉得没什么,骰子声,划拳,叫喊声。这是饭桌上里面常有的,饭桌也有寂静的时候,偶尔安静一下,但是立刻歇斯里地地沸腾起来了。

  王琛阳打了个冷颤。

  我问怎么了?

  他说他受不了这里的氛围。

  于是我们换了桌子,但是聒噪依旧还在。来之前他说他很久没有出过门,说很久也没和人交往。感觉出来很兴奋,他走着,我和王朝晖就下来推着自行车。

  我忘了后来说到哪里了,王琛阳聊到阿谀奉承上,我说这种人群里的润滑剂也必须有的。

  他说,我知道,但是我觉得,如果有一天我对你俩也这样的话,那实在是太可悲了。

  点了一份烤鱼,加了些小料。可惜这边的东西实在是不好吃,调料味太重,而且没有多少东西。隔壁桌有快中年的大哥,讲到动情处,又嘶吼着大喊大叫起来。王琛阳猛地缩起来,差点要从椅子上倒下去。

  我们问怎么了?

  他说可能是太久没到人群里面来了,所以很不适应。我说这怎么行呢?你要做一件事情,说到底还是人在做。世界上那么多事怎么能学得完,说到底,还是像链条一样把这些轮子,踏板这些人组织到一起的人,那才行啊。

  不论如何,就算是和事情打交道,也是在和人打交道啊。

  说完他沉默很久,然后说,说的有道理。

  饭吃到一半王琛阳出去了,说是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会。等到我们出来,四处张望,饭店门口什么人影也没有了。

  回去后王琛阳发了感想,很长一段感想,我在空间里看到的,记起来的只有一段,说的大概是这种强迫别人思想以统一战线的人,最后会落到众叛亲离,四面楚歌的下场。

  很快后他又把帖子删掉了。

  我想说他理性也不对,应该是感性的很理性才行。后来我把王琛阳删了,是在王珊,妍姐之前,删了很多人的那段时间里一并删了的。这都是很久前的事情了。

  当时说是要做一晚卷子,也就写完一套,后面就没了干劲。到了快过年的时候,我给她拜年,她说哼哼,人家过年都是要发红包的!我就从把微信里,剩的不多钱,发了六块过去。高中生能有多少钱在兜里。于是她惊讶起来

  “真发呀!”

  “不是你让发的吗?”

  “噢...那行吧”

  “我也给你发一个。

  “是我今天拍的一个表情,给你发一个。”

  “你不许笑!”

  她又叮嘱道。

  过了一会,她发过来张红包,我点开一看,红包封面是她一张动图,她俯着眼睛鼓起嘴,然后弯着眉毛笑起来。

  金额是“3.69”

  “哼哼,就图个吉利。”

  她又说道。

  “怎么样啊?”

  “你有双下巴。”

  “滚!”

  后来吵架,她沉默了很久,过了一会手机叮咚响,我一看,她转账了“2.4”。我再问她的时候,她已经把我删了。

  之后偶尔有了联系,我也忘了她这多发的0.01元,只是偶尔回想起来,可是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打扰的理由了。

  为什么这时候会想起来这些,我想我可能是有些醉了。王朝晖也有些醉了,他那可怜的四百五,还没摇出来。一边喝酒,忽然“哈——!”地一下猛地喘口气,然后搂住张骋肩膀,说:

  “张骋,你是我的好兄弟!”

  张骋说,嗯!

  然后又搂住我脖子,说

  “文天卓,你也是我好兄弟!”

  我说,嗯嗯。

  “文浩...”

  王朝晖拖着调子。

  “文浩这小子太鸡贼了,刚才喝几杯就睡去了。”

  “就是!他绝对是装的!”

  张骋伸着食指往前一甩。

  “但是文浩也是好兄弟...”

  王朝晖又嘟囔道。

  “文天卓!你也很鸡贼!”

  张骋又说道。

  “我怎么了?我不是都喝了吗?”

  “你每次都摇一下,然后喝够就走了,不行,这三杯,你得喝了!”

  “好好好!我喝了就行了吧!”

  我抡起酒盅,一饮而尽,连续三杯下去,脑子里火热极了。

  “文天卓!我...最敬佩你——”

  张骋又搂着王朝晖一边晃着说道。

  “不行了,我去上个厕所去。”

  “诶,文天卓你去扶着王朝晖吧,看他跌倒了。”

  我说行,就扶着他出去。我也有些晕了,脚底好像踩着只轮子,要摇晃起来,尽管如此,还是逞强着压着声音,托着他的胳膊到外面。

  回来的时候,我问张骋,我说你们喝醉后的事情,你们还会记得吗?

  他说,大多数都不记得,他有一次喝醉了,他什么印象都没有,他舍友说他一下对着人吐出来了,他一点印象没有。

  我说,行,我给你们记下来。

  全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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