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毛毛看着剑光装神弄鬼的样子,觉得好玩又好笑。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声音清晰了许多。
剑光摇摇头,一脸的难受,头好晕,像刚刚坐完过山车或喝多了酒。鼻腔里满满的,想擤却擤不出任何东西。可是不知不觉中一缕一缕的清流却从鼻腔蜿蜒着流到嘴里。剑光赶紧擦了擦嘴唇,擦完还不自觉的用舌头舔干净,嗯,咸、甜口的,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样。
“你好恶心啊。”毛毛瞪大眼睛,眼神中没有丝毫厌弃而是惊讶。“你是怎么做到的?哇,我的声音真好听,头脑好清醒。神了,老神了。”
剑光咧着嘴,眯着眼睛,艰难地笑了笑。老神了是毛毛小时候的口头禅,惊喜中脱口而出。
“这样说吧,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来到医院病情就有所缓解和照顾病人时抵抗力下降的情景,为什么会这样?西医的解释是心理作用。而中医却有一个专有的名称:病气。它是无形的却客观存在的。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场。它是由我们的社会阅历、修养、态度等塑造成的。其中最重要的是气血运行的状态,一个人气质再好,修养再好,没有气血的支撑也是萎靡的,表达不出内心状态的。一个好的中医依靠其坚持不懈的努力使自己拥有了天空般平静深邃气场,能够包容,控制病人的气场,使得他的病人看到他时会油然而生信任和依赖。中医称之为会神。会神之后,药物方可入神,疗效才能事半功倍。正是因为会神让治病变得很容易,效果也最好。所以古代帝王常有微服就医之说,就是为了收敛自己的气场,增加医生的气场。气场的本质在于心神,故医不择亲,关心则乱。”
“你不关心我?所以能会我的神。”毛毛有些莫名的小失落。
“嗯,”剑光一时间语塞,对付女孩子的小心思,他最不在行。“祝由一科独辟蹊径,在深悉病场的基础上,将病场整体转移,从而形成病人的康复。”
“康复?用词不当了。你不是病着吗?”毛毛的眼神专注、怜悯、深情。甚至漾着闪闪的波。
剑光顿了顿,觉得鼻炎也没那么重。
“没关系,晚上我让师傅把鼻炎转移到毛毛虫身上。”
“毛毛虫有鼻子吗?骗人!”毛毛说着竟然用手擦掉剑光的鼻涕。
“鼻子是具象的,而气场是抽象的,感觉好难解释啊。”剑光有些眩晕,不知道是因为鼻炎还是毛毛的关心。
“中医的具象和抽象要从神和意说起。比如:神采奕奕,精神焕发说的是一个人的神,神是可见的。同时它又是不受意识所支配的,就像一个人无法让自己在不爱的人面前怦然心动,满面羞红,张口结舌一样。你可以用意识驱动脸上的肌肉,却不能驱动你的心,动心是神而非意!怎样才能达到神与意合那?人体是奇妙的,它提供了一个同时受神和意共同支配的器官:肺。例如:心神受冲击的时候深呼吸是可以平复。而呼吸的深浅是受意识支配。神随意动是武术的境界,所以武术都从训练吐纳开始。即使是日常的跑步如果调整好呼吸,跑一天也不觉得累,而是觉得好饿,那就买个三明治吧。所以当幸福突然降临的时候,先深呼吸然后摸摸口袋看看是否有能力支付幸福。有点乱,大概的鼻炎闹得,你的鼻炎是过敏性鼻炎。”
“现在是你的鼻炎。”
“是呀,我怎么会转移你的鼻炎那?”剑光用力摇晃着脑袋,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因为你是大法师啊,大法师,你能不能帮个忙,姗姗老是欺负我,抢我的学生,你能不能把一种手指不灵活的病,比如,半身不遂,不行,太严重了,痛风!不行,太疼了---嗯--”
“别费心思了,我不能!”
“果然,医者仁心,菩萨心肠--”
“那倒不是,病体转移---”剑光突然扭捏起来。
“怎么?”
“以我们学派目前的能力,不,不能说能力,而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听不懂!”
“病体转移只能发生在彼此深爱的两个人身上,刚刚说过神会,只有神会了才能转移---”
“你的理论有缺陷,你转移了我的鼻炎,可是我--所以---”毛毛脸红了。她深爱的另有其人。而剑光和丁丁在一起,她也清楚。
“所以我想不通。一辈子用灵魂谈过的恋爱一生只有一次。也许,也许,只有一种可能。”剑光看着毛毛的眼神变得释然而温暖。爱她,在他的内心中是存在矛盾的。
“爱过的人即使经历了生死也无法泯灭对彼此的牵挂是吗?他们终会重逢。”
剑光笑了,内心掠过一丝丝酸楚。”所以,要投对胎~嫁对人~埋对坟。“
”埋对坟为啥?“
”时间重要,空间也很重要,埋对地点,重逢方便一些。“
此刻,在警局的办公室里,一个清秀的女孩子正在等待重逢。她叫夏琦。她要等的人是陈白。
但陈白的电话打不通。因为他在征服世界。
”我联系了一家旅馆,你先住下。“聪聪说。
夏琦看一眼聪聪,眼神在怪聪聪多事。难道本姑娘这优雅的气质,轻奢的穿搭像一个从乡下来的穷亲戚吗,要你安排旅馆。
”谢谢,我本地有朋友,我住她那里?“夏琦的普通话很标准。
”能说一下你跟陈白是什么关系吗?“聪聪双手插兜,靠在桌子上。她从言谈和神色上看出女孩是陈白的女友,但陈白是警局的一朵奇葩:他不近女色。所以三十好几了,从无绯闻。眼前这个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身材火辣的成都女孩怎么会和他勾搭上的。
”我是他妻子。“
”据我所知他未婚。“聪聪挪了挪屁股。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也很感兴趣。
夏琦似乎已经厌倦了对陈白是否结婚这样的问题。抬起左手,并张开手掌。
聪聪不解,这是要许愿发誓吗?
”我一出生,手掌上就有四个字:陈白夫人。“夏琦骄傲地说。
这个答案让聪聪的屁股绷紧了,并将她弹起。她试图抓住夏琦的手看个仔细。夏琦却傲慢的收起来。
”好吧。但愿陈白会相信。“聪聪尴尬地收回手。转身倒了一杯水后,盯着夏琦。用警官特有的强硬口气说:”请把手张开。“
夏琦似乎被聪聪瞬间的表情控制吓到了。但很快恢复了淡定。张开了手。聪聪探过头去,只见那只娇小的手掌上的纹路却是比较复杂,如果是看手相的话一定会迷路。因为有了提示,她真地辨认出歪歪扭扭的”陈白夫人“几个字。不由得心生疑惑。如果小姑娘是诈骗的话,动机何在?陈白家境普通,不近女色,不收黑钱,只靠死工资活着,至今还住单位宿舍。这小姑娘论颜值论事业远胜陈白。图啥呀。
”你确定是这里的陈白,不是其他地方的。本市叫陈白的人有9个。“
”确定。“
”抛开打情骂俏的成分,如果你自称夫人,那么陈白的地位应该很显赫吧。可是,我们这里的陈白,在我们这个5线小地方甚至买不起一套房子。“
"房子!?他拥有的是天下。”夏琦无比坚定的眼神。让聪聪怀疑陈白才是诈骗犯,而且是惯犯,精神控制的那种。
文强坐在车里,不时看一眼方馨月家的楼梯。已经11点了,根据欣欣的预判,馨月的孩子将发病。万籁无声,月儿孤零零地挂着天上。这场景熟悉又陌生。文强呆呆地望着月亮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突然,楼道里的灯张皇地亮起来。紧接着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文强心头一震,又是喜悦又是紧张,呼吸也急促起来。
单元门几乎是被撞开的,方馨月披头散发地抱着儿子冲出来。文强一脚油门冲过去差一点团灭了方馨月一家。
“快上车。”
“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孩子病了是吧?上车,没事的。”文强看一眼孩子,脸色苍白,四肢抽搐。很难想象欣欣轻描淡写的描述竟如此严重。
车子开着双闪风驰电掣地奔向急救中心。途中,方馨月带着哭腔向急救中心的描述孩子的状况。因为速度太快,在卫国路路口和一台路虎发生摩擦。但文强丝毫没有减速和顾忌。
在急救中心的走廊里,文强第一次看到方馨月的柔弱,像是暴雨中纤细的花枝不安而无助。
方馨月的母亲来了,简单地抱了一下方馨月就直奔急救室,随后几名下班的心内科专家、院长也被她紧急叫来。
文强看到母亲的镇定自若的气场和手眼通天的势力,不由得担心自己和方馨月的结果,也开始明白方馨月为何不顾母亲的阻挠一意孤行。也许,爱情只是生活的调味品,在生死关头一无是处。没有告别,他讪讪的、悄然退出。在踏入旋转门的一瞬间,他隐约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泣。
李爽和可可一起喝咖啡时,可可接到男朋友的电话,“实验发生事故,他和另外两位老师都受了伤,正在送往急救中心的路上。“电话里声音让可可一阵眩晕。
“快,去医院。”可可拉着李爽就跑。在卫国路路口和文强的车发生剐蹭。虽然车损部严重但两人吓得花容失色,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当她们来到急救中心的时候,可可的男朋友和另外三位老师还在等化验结果。
“验个屁血呀,赶快救人啊。”可可爆粗口。医生和护士一脸无辜。生死的事他们每天都能遇到,但医闹一生也不愿遇到。可可气愤地给爸爸打电话。命令他把急救中心最好的内科、外科医生全找来会诊。却不知道,最好的内科医生已经在这里了。那一晚,急救中心异常热闹。不仅医院的专家、主任全部加班,有关部门的领导也济济一堂。唯一没有到场的是被尊为内外科第一高手的郑成功,秦风的老师。这多少让不可一世的方馨月母亲和可可父亲有些难堪和沮丧。
此刻的郑成功正沮丧地瘫坐在冰凉的地上。失败了。集巫、神、医、道、仙五大门派长老铺设的“唤场”竟然毫无回应。答案只有一个:所唤之人已经灰飞烟灭。数千年锲而不舍的探索,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虽然时间失去意义,但生命还要继续,即使落幕也应该像夕阳一样绚丽吧。”固生主人笑道。
“我们能够被聚在一起,怎么会没有意义那?一定是那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大山平静地说。
“也许,我们都被利用了,或者说再被诱捕。”阎王爷突然说。
郑成功坐起身,他精密的逻辑思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能感觉到。他来了。”阎王爷的眼中竟然掠过一丝恐惧。
“谁?”大家齐声问到。
“死神!来了。所有的灾祸将不期而遇。”
我看到了:胎光之刃,慧庸之石,交息之镜,意腾之匣,潜龙之甲,曼落之珠,初化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