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兄弟,你这兽骑跑得可真快!”
看到陈煜一眨眼的功夫便跑到了跟前,身后还拉出了一路尘烟,暴徒羡慕的道。
小怪猪马上奶凶奶凶的向着他呲了呲牙,一副“小心我电你”的表情。
“喂,小猪乖乖,这些都是自己人,可不能乱来啊!”
陈煜轻拍了小怪猪一巴掌,后者仰起小脑袋,向着暴徒哼哼了两声,似乎在说“算你运气好”。
郑开山敬畏的看了一眼小怪猪,对陈煜问道:“小师弟,刚才你跑哪儿去了?”
“去了一个好地方。”
陈煜刚想把口袋中的青灵果拿出来,想了想便收起了这个念头。
以郑开山的为人,这些他收集的灵药郑开山肯定不好意思充公,干脆也别告诉他们了。
主要是说到这些灵药的采集,难免要提到那两道异力屏障,这便涉及了小怪猪的来历。
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但陈煜觉得,小怪猪的来历还是不要说出去的好。
“先别说这个,我刚才在路上碰到了陈聪他们,我猜他们是在找那头驼牛,看样子他们也快要到了。”
陈煜道:“驼牛是绝不能还给他们的,我有个想法,我们这样......”
陈煜压低了声音,嘀嘀咕咕的好一阵说道。
“这样不好吧?”
郑开山和左星空面面相觑。
“有什么不好的?”
暴徒不以为然的道:“哼!这几个赖皮的家伙,跟他们客气什么?”
“没错!”
肖非也道:“要是我们丢了驼牛被他们捡了,他们是一定不会老老实实的还给我们的,再说了,驼牛上面好多材料还是我们猎取的呢!”
“好吧!”
郑开山摸了摸脑壳,有点为难地道:“不过骗人的事师兄我可不擅长,要是被他们看了出来,这个......”
“我来我来!”
暴徒把胸脯捶得嗵嗵响:“骗人我最在行了,你们只管愁眉苦脸就行,其他的交给我。”
肖非和陈煜同时给了这个傻大个一个白眼。
还“最在行”呢!很长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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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聪拉风箱似的喘着粗气,叫道:“郑师弟,你转头看一下,看看小师弟跟在后面吗?”
郑灿偷偷的往后瞅了一眼,“嗷”的一声怪叫。
“怎么了怎么了?”
孙良紧张地问道:“郑师弟,你、你看到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哇!”
郑灿带着哭腔叫道:“吓死我了。”
陈聪脚下一个趄趔,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破口大骂道:“什么都没有,你鬼叫什么?”
“不是什么都没有才可怕吗?”
郑灿吭嗤吭嗤的道:“要是小师弟好端端的跟在后面,我们还用怕吗?”
陈聪和孙良一边狂奔,一边迷糊的眨巴着眼睛。
仔细想了想,这句话好象也挺有道理的。
“咦?前面有人了。”
转过了一个山坳,远处几顶小帐篷映入了眼帘,陈聪不由得大喜。
他们已经跑了足足半日,眼看天色已经擦黑了,这个时候碰到有人,让三人饱受惊吓的心灵多少有了点慰藉。
“那是我们的驼牛!”
孙良发出了一声欢呼。
几顶小帐篷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下面,那头驼牛正悠闲的吃着草,卸下来的异兽材料在帐篷旁边堆成了一座小山。
三人大喜,连忙跑了过去。
一阵嚎啕大哭的声音忽地传了过来,三人又惊又疑,连忙停下奔跑的脚步,慢慢的走了过去。
只见郑开山和左星空四人围坐在一堆明灭不定的篝火旁,神情郁郁,抬头看了一眼三人,也不过来打招呼,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堆前,肖非盘膝而坐,生无可恋的望着天空。
他身边的暴徒却正在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陈聪嗫嚅着道:“几位师弟,这是怎么了?”
要是在平时,这些寒酸的寒门子弟敢摆这副臭脸给他们看,他们非上去找碴揍人不可。
可眼下混得狼狈不堪,心底的傲气十成已去了九成九,动辄找碴的底气早就飞到九天云外去了。
再说这些人当中还有暴徒这三个债主呢?有着执事堂何执事撑腰,他们也不敢随便上去找麻烦。
脸色阴沉的肖非回头望了他们一眼,未及答话,郑灿已经一声怪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又鬼叫什么?”
陈聪怒了。
他都快被这个一惊一乍的家伙吓出心脏病了,要不是这帮寒门子弟在看着,他恨不得上前给郑灿一脚。
“不、不是,两位师兄,你们看。”
郑灿手指哆嗦着往前指。
陈聪和孙良往他指着的方向一看,也吓得脚下一软坐到了地上。
原来小土堆的面前还插着一根剥去了树皮的树枝,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着一行字——“小师弟之墓”。
似乎是被郑灿的怪叫刺激到了,嚎啕大哭着的暴徒的声音又陡然的提高了八度:“小师弟,你死得好惨啊!啊——”
暴徒似乎抓狂了,他两手疯狂的扒拉着小土堆,目瞪口呆的陈聪三人顿时被洒了一头的砂土。
肖非连忙低下了头,“沉痛”的捂住了脸,不动声色的挡住了迎面扑来的泥土。
“小、小、小师弟怎么死的?”
陈聪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土,呆呆的问道。
一听这话,暴徒象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转身一把抱住了陈聪,又是一阵大哭,陈聪的衣襟上顿时糊满了眼泪鼻涕。
“前几天我们走到一处山谷,发现了这头驼牛,小师弟说我们收集的材料太多了,刚好可以用这头驼牛驮回去,于是他就冲下去抓这头驼牛。”
暴徒搧了把鼻涕,顺手往陈聪衣袖上一抹,接着道:“没想到山谷里有好几头魔化暴狮,一下子把我们全围住了,小师弟为了掩护我们......”
陈聪三人一起转头望向了山坡上吃草的驼牛。
“就是那头驼牛了。”
暴徒泪眼婆娑的道:“我们一定会把那头驼牛带回去的,不能让小师弟白白牺牲了。”
“啊......”
陈聪三人傻眼了。
意思是他们开口要驼牛的话,那小师弟就白白牺牲了么?
“可、可是......”
陈聪结结巴巴的道:“那、那头驼牛.......”
陈聪话还没有说完,暴徒蓦然一声干嚎,把他吓了一跳。
“小师弟啊!你死得好惨,啊——”
“三位师兄,我看你们满面风尘,好象很累了。”
陈聪还要再说什么,满面悲戚的肖非把一小袋干粮往陈聪的手里一塞:“我们借一个帐篷给你们,你们吃点东西,先去歇息,其他的事,明天再说吧!”
看了看呼天抢地的暴徒,又看了看围坐在远处对他们不理不睬的郑开山等人,陈聪无奈的应了一声,接过了干粮。
他们死命的逃了半天,眼下确实是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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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小小的帐篷里面,陈聪三人并排躺在地上,表情木然的望着篷顶。
这种单人小帐篷本来就小,三个人挤在一起转个身都困难,旁边的郑灿半边身子都快被挤出帐篷外面的了。
可怜小帐篷上面还破了一个大洞,清冷的月光从破洞里照了进来,小小的空间更显得惨淡。
“那头驼牛明明就是我们的,看他们的样子,好象是不打算还我们了。”
郑灿望着帐篷的破洞,两眼无神的道。
“由得了他们?”
陈聪冷哼了一声:“我刚才是见傻大个哭得凄凉,暂时不好意思提罢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去牵驼牛,我看谁敢说个不字。”
“没错,那个......那个小师弟还在也就算了,他都不在了,我看他们谁胆边生毛,敢跟我们做对。”
孙良也是挥着拳头,恶狠狠的道。
“两位师兄威武!”
郑灿也来的精神,他谄媚的一笑,刚想接着说些什么,忽然两眼发直,用手指着帐篷上方的破洞,喉咙咯咯作响,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陈聪和孙良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两人的嘴巴也倏地睁大了。
两人定格了一瞬,同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直挺挺的弹了起来。
“嗤啦”一声,破旧的帐篷四分五裂,陈聪和孙良从中窜了出来,不要命似的往远处狂奔。
“救命啊!小师弟,驼牛我们不要了,求求你不要跟着我们啊!”
陈聪声嘶力竭的怪叫声瞬间远去,很快消失在远处。
一道踉跄的人影从塌了的帐篷中窜出,跌跌撞撞的朝着陈聪和孙良消失的方向追去。
“两位师兄,你们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