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再看一会,夜太黑,分不清是谁。
一簇光出现,那人好像举着手电找着什么。
已经可以确定不是于时,光映出了他的脸,老头这个点出来干嘛?
底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明明就是一眨眼的时间,那光竟然不见了,仔细看树底下,毛都没了。
下面有东西?
“让!”
突然间,一个黑影从树上朝我飞过来!距离太近,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脚撞倒在地上。
“嘘,把那三个叫起来。”他道,起身把脚从我别边上挪开。
我怀疑他有耍帅的成分,可能还是故意的,那一脚没把我头震碎。
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起来,头上的灯泡已经亮了,于时像揉面一样疯狂的摇江忈。
其他两个应该是被刚才的动静震醒了,江忈一向睡眠好,叫醒到树底下差不多花了十分钟。
抬头看着这个杨梅树,大概有三层楼高,他在树杈上呆这么久也是够可以的了。
“跟着我就行,你们干点体力活就是。”于时说着,我看着他在树干边上绕了一圈,接着招呼我们把边上的水缸挪走些。
缸里的水没满,但边上有一圈水渍,刚才是刚才被舀掉了些,这缸我也说不清是什么做的,只知道放这树下很久了,要是和演电影一样这地下有什么秘密通道的那就太刺激了!
应该是老头没盖好,不许要花太大力气,已经能看到地底下透出的光了。
江忈趴在地上,往洞里看说:“咱们家以前还打过地道战?”
“可能吧,不过你先让开,很赶时间的好吗。”于时说踹了他一脚。
这洞的大小刚好够我进去,不怎么吃力,看样子是个盗洞,整体偏长方形,撑着边上的土往下落个两三米就好了。
落地便看见不远处有火光,是一盏蜡烛立墓道的中央。
“虽然不知道要干嘛,但我看这东西莫名的有点瘆得慌,还有我们就这样把秦无愧扔在上面真的好吗?”周愈说道。
我猜秦无愧一时半会不会醒,不然刚才这么吵他不可能还睡得着,不知道于时怎么想的,“反正不会死就行了。”我说。
墓道宽度够三个人并肩,其实区别也不大,反正都是挤在一起。
“为什么树底下会有这东西?”我问。
于时捡起地上的蜡烛举在手上,另一只手掏出一把手电点亮,光里照出一个石门,从视觉上就觉得很重,不过已经打开了,半隐着,看不清里边。
“这是你外公的坟地。”他说,半个身子已经探进了石门中。
“你以前去的祖坟已经空了,再往里有他的棺材。”
于时的说话声在墓室里轻微的回响着,他的手电大致照出了这里的模样。
我对于这类东西的了解还是很少,可以说是没有,外公为什么要建一个这东西我也不知道,只是这地方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有种看门见山的感觉。
门后面还是一堵墙,墙上有石刻的图案,是一个福字,边上还竖着几列密密麻麻的小字。
“影壁?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周愈说道。
我奇怪于他能一眼认出这东西,他看到我的目光刮刮鼻子说道:“之前看了几部宅斗剧,那东西和这长得蛮像的,只是这玩意应该遮挡视线隔音的吧,难不成里面有坐房子?”
“我猜也是,爷爷他可能是钱多的没地花了。”于时说完,就见他趴在墙边,敲打着边上的石砖。
如果真是周愈说的这样,我大胆的猜测外公可能是在地下建了个四合院,毕竟我面前的是影壁。
那我们边上应该有扇门往里走就能找到垂花门,再往后就是庭院了。
手电被随手扔在地上,敲好照出了嵌在左墙的一道石门,坚挺在那,没有一丝缝隙。
忽然懂了于时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这里八成是有什么陷阱。
老头应该是钻了什么洞走的,墙上用光一看便能照出有许多石子大小的洞,这算不上什么高明的方法,惜命点的盗墓贼就发现。
我蹲下,墙角的碎石还算显眼,轻轻一用力便能推出几块砖头。
“这诶。”我说,回头一看江忈他们已经跑到影壁前头观摩了。
奇了个怪,我凑到前面,才发现脚底下有已经些被放出来了的剑了,有人中过招了?
不过这门靠人肯定是推不动的,还是只能钻洞。
“看出什么没?”我问。
江忈说:“除了中间这个‘福’其他都看不懂。”
我看了一眼表示赞同,可能是太昏暗的原因,感觉不像简体字。
“拜托,走了好吗?别搞得很小学生春游一样。”
于时的声音闷闷的,一看半个身子已经钻出洞了。
手电给他扔了过去,我接在他后面,洞大小挺宽裕的,只是些膈人。
他递给我一把手电,自己蹲着洞口拉其他三个。
我想的没错,外公是在这建了一个四合院,而且工程量看起来很大。
暂且不提头顶一大片砖挡住了土,就是眼前的大门就是有点吓到我了。
这是实实在在用木头做的垂花门,难以想象在这种地方一个门的细节可以做的这样!
清水脊,檐枋,还有那对垂花柱……
搞一个这东西放在这里我想花的不止是钱,而且看着门没什么虫洞,应该是涂了层蜡。
还怪认真的。
“我去!方惟你后面有个人脸。”
江忈的声音突然出现我立马从门边上跳起来,“什么鬼!?”
我转头看向他手指处,正后面墙上好像还真有个人脸在那。
顿时惊的一身冷汗,举起手电光一照,墙上有一扇小窗,有双眼睛正从里面探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是在直勾勾的盯着我。
那是假的,但实在瘆人,我不懂为什么要在窗里刻一个人脸,仔细一看,好像几扇窗里人脸的表情还不一样。
但都是刚好盯着我的位置,或者说都盯着我身后的大门。
于时越过我说:“走了吧,假的有什么好怕。”
江忈说:“我总觉得这几个脸挺突兀的。”
我点点头,也许是我不懂这种设计。脚上只能跟着于时往里走。
穿过门,脚下踩的便是庭院,心情刚刚平复下来,我已经差不多猜到这里的“装修”也不会差。
手电光四处扫这,居然照不全这里的全貌,头上是看不见边的砖,眼前的院子好像除了充满压抑和黑暗外,与上边的房子并无二异。
耳朵突兀的听见了活水的声音,难以置信我在这种地方能看见一个小池塘,这真像一个活生生的院子。
不光是里边的摆件,这里给我的感觉好像散发着一股人气。
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这里怪异。
“那是什么?墓碑吗?”身后有人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