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小道士的声音消失许久后才回答道：“那只能等你遇到这种客人后亲自尝试了！不过你要小心，相冲的能量相遇，你作为容器可能会瞬间爆炸！”

　　程缘上到五楼，栅栏门在她的面前形同虚设。只是当她的脚跨过栅栏门的一瞬间，一道清脆的“欢迎光临”声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程缘扭头看去，这才发现栅栏门的另一侧放了个娃娃。这娃娃看着像是陶土质地，手工并不精细，像是被小孩子随手捏出来的。陶土娃娃的脸上用白灰画着夸张的五官，眼睛位置是两个黑黝黝的小洞。

　　程缘后退，随后再次迈步，这个娃娃又从肚子里发出一声清脆的“欢迎光临”。

　　“不用试了，他能看到你。这玩意里面困了个灵体，是没有生前记忆的那种。有趣有趣，让这东西干这种活的确合适。”小道士对这个陶土娃娃很感兴趣：“咱们的婚介所里也可以摆一个！”

　　程缘心中一沉，看来她想的简单了。既然自己的虚化能力来源于红衣，这世界上又存在那么多种特异生物，有办法能看破她的虚化实属正常。

　　听到声音，黄小叔快步从里面跑出来，见到栅栏门旁空无一人也不觉得惊讶，礼貌地队空气点头后说道：“客人，楼下的房间都空着，前面几个房间聚阳，后面几间房间都聚阴，风格也都不同，用我带您去看房间么？”

　　程缘见黄小叔跑出来本来还有些紧张，打算先退走。她听黄小叔嘴里这样说，她愣了愣。没想到四楼还真是一间给特异生物们居住的快捷酒店。

　　程缘稍一犹豫，现出一只手。空气里一只苍白纤长的手缓缓出现，对着黄小叔摆了摆手。

　　黄小叔会意，这是遇到位不喜欢说话的客人。这种事他有经验。他从怀里掏出纸笔，递向空气中的手：“客人您可以写字。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我。”

　　程缘接过纸笔，略一查看。这些纸和平时用的白纸不同，略带了点黄色，手感也更粗糙。笔也不是普通的笔，看起来就是一根实心的树枝制作而成，里面并没有笔心。她尝试着在纸上画下一笔，落笔毫无阻碍。

　　很快，纸上就出现一行歪歪扭扭的红色字体，这行文字在纸上停留片刻，就化作红色的血液被纸张吸收，随后完全消失。

　　黄小叔读完这一片鬼画符，心中一紧。看这些字体的颜色，这位客人就算不是红衣级别的灵体，也相差不远，可不是他这只催熟的黄鼠狼可以得罪的。

　　黄小叔恭恭敬敬地回答纸上提出的问题：“住宿费用可以用常币结算，就是现在人类的通用货币。每一昼夜五千常币。当然了，您要是愿意用其他货币支付我们也收，您在我们这里也可以小额兑换常币备用，只是我们要收点手续费。”

　　程缘听的新奇，没想到特异生物也在用人类的货币作通用货币。但她转念一想，脸又垮了下来。她的全部家当加起来也只能住一个星期的特殊酒店，这还要算上她刚从刘经理那得到的赔偿。

　　程缘继续动笔，这次只在纸上写了一个“佘”字和一个问号。

　　“您是问老佘去哪里了？”黄小叔会意：“最近人类查的紧，那老太婆出去避风头了。不过明天下午她要帮只杂毛老鼠看事情，肯定要回来。您要是找那老太婆，您可以在这里住一晚上，免的下午太阳大，把您晒黑了不是？”

　　程缘没想到这只黄鼠狼还挺会推销的，她要是个真的灵体，为了不晒太阳，她肯定会心动在这里住上一天。

　　“住在这里有什么规矩？”程缘又在纸上写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规矩。要是有别的客人来住，只要各位客人不在我们这互相干扰就行。能到这里住的都不容易，互相体谅下，有仇怨也请到外面解决。闹出事情来引起人类怀疑，对大家都没好处。”黄小叔客客气气地解释道，说完又加上一句：“而且我们这地方背后靠着的可是佘山老祖，真正的大妖王。要是有客人不规矩，他老人家可是会亲自要赔偿的。到时候就不是用常币能轻易解决的了。”

　　程缘当然没有住在酒店里。她短时间内不能继续用虚化状态，要是住在这里很容易穿帮。

　　当然，最主要的理由还是因为这里太贵了，她穷。

　　程缘回到小弄堂里，重新显出身体。她刚一现身，脚下就一软，她一把扶住墙壁，这才没有摔倒。一个空玻璃瓶被她碰到，发出一连串的响声。

　　几只肥硕的老鼠被声音惊动，身影从角落里一闪而逝，隔着老远才回头，用小眼睛鬼鬼祟祟地打量她这位不速之客。

　　程缘身体发抖，脸色煞白浑身冰凉。她感觉自己像是突然被从七月酷暑丢到了数九寒天里。小道士担忧地问道：“你还好么？”

　　程缘把长袖外套紧紧地裹在身上，抖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她感觉脸上湿湿粘粘的，伸手一摸，擦下一手背的血。

　　“缓过来了。这能力是真不能乱用！”程缘苦笑。要是再用下去，她就算不被冻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程缘没再回医院处理伤口，随意找了个药店买了纱布等药品，奢侈地叫了一辆网约车，往她的出租屋赶。

　　等她回到家里，已经是近午夜时分。

　　等回到她的房间，她身体上的寒冷感才彻底消失。程缘坚持着给自己换了纱布，倒在床上埋头就睡。

　　程缘的意识脱离身体来到灰雾空间里，小道士已经等在里面，看到她一进来，就捏住她的手腕，像模像样地给她把脉。

　　“怎么样？”程缘满含期待地问道：“想到解决办法了么？”

　　小道士摇头叹息，满脸的遗憾之色：“喜脉，月份大了。还是生下来吧。”

　　程缘一把把小道士揉成鸡窝头，没好气地说道：“我连个男人都没有，你让我单性繁殖？”

　　小道士白眼一翻：“又不是不行。解决你身上的问题我没办法，让你单性繁殖的办法我还是有的。”见到程缘又对他的脑袋伸出魔爪，小道士连忙把脸蛋一板，面容严肃地说道：

　　“好了说正事，我的确找到个办法，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比你说的那个能量中和要安全。而且现在就可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