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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大隐与能力的弊端

  在陈大爷的带领下,二人七拐八拐的来到目的地。

  这是一个老旧的居民小区。虽然也有物业在打理,但显然并不精心。小区花坛里的植被生长的七零八落,车辆也停放的歪歪扭扭的。二人路过小区垃圾房的时候程缘下意识地捂住鼻子,没来得及清理的垃圾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气味实在是不美妙。

  现在天色刚刚暗下来,她就看到几只啮齿类动物堂而皇之的在小区里乱窜,见到二人走过也不怕,几双眼睛盯着二人上下打量。

  陈大爷看程缘脸上的表情疑惑,解释了一句:“这叫做大隐隐于市,神仙中人才不会计较世俗里的污秽。”

  程缘嘴角抽了抽,她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大隐可以隐于垃圾堆的。

  陈大爷一路领着她来到小区最深处的楼房里。每一层的走廊里都有数道紧闭的房门。程缘粗略一眼看去,一层楼里至少有十几户住家,走廊里还堆放着各种杂物,前三层里处处都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气息。

  等上到第四层,她的眼前突然一清。这一层楼被整理的干净整洁,老旧防盗门都被换成了最新款的电子门,走廊上还摆放了几盆盆栽,墙壁上甚至还被挂上了不知内涵的图画。程缘还以为她这是误入了快捷酒店。

  陈大爷还在带着她往楼上走。二人在上往第五层的时候,被一道铁栅栏挡住了向上的步伐。

  “上面一层都是大仙的道场。”陈大爷压低声音对程缘说道,随后他按下栅栏外的门铃,过了很久都没人应答。

  程缘顺着栅栏的空隙往里面看,隐约能看到另一边的拐角处正蹲着一个人,也不知在干什么。

  陈大爷又按了几次门铃,疑惑地说道:“大仙在忙?别影响大仙的事情,我们再等等。”

  程缘没他那么多顾忌,既然栅栏后有人,她直接上前拍了拍栅栏,对那蹲着的人喊道:“麻烦开下门!”

  陈大爷来不及阻止,不过他也着急找大仙救命。他见到栅栏后的确有人,陈大爷也客客气气地喊道:“还请这位先人为我们禀报一声,我以前受到过佘大仙的点话,今天有要事求见。”

  应该是陈大爷的话起了效果,那个蹲着的人起身,从阴影里现出真容。

  “不用叫了,师傅没在。”那人不耐烦地说道。

  程缘看着眼前的人,实在是没办法把这人和得道高人联系到一起。

  这是个又高又瘦的年轻人,染着一头黄毛。他的一张圆脸长的讨喜,只是上面的五官都没有长开,小鼻子小眼睛的拥在大脸盘的中央,说不出的别扭。他的一双眼睛尽管小,但是乌黑灵动,眼珠乱转间把二人已经打量了好几遍。这人的手里还夹着个刚被掐灭的烟头,刚才大概是蹲在门口抽烟。

  “哎呦喂,这可有意思了。我还以为这个大仙是个骗子呢,没想到真的看到了一只黄鼠狼!”小道童在程缘的脑海里兴奋地叫道:“一只转化了生命形态的黄鼠狼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野生的!研究室里的都无精打采的!。”

  程缘瞪大眼睛,这是一只黄鼠狼成了精?这么厉害的么?她之前也以为这位大仙是骗子来着。

  “你别怕,黄鼠狼这东西有点特别。这只没多厉害,等有时间我再和你仔细说。”

  陈大爷见到有人出来,连忙恭敬地问道:“敢问这位仙长,佘大仙什么时候回来?”

  “哼!那我哪里知道。师父外出访友了。山中无岁月,她老人家几百年后回来我都不奇怪。”黄鼠狼眼皮一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耐烦地对二人摆手:“你们改天再来,见不到师父那就是无缘。”

  陈大爷哪里敢走,他看向黄毛的眼睛突然一亮,说道:“你是小叔仙童么?我前几年来的时候见过你,你才这么高,我给过你一包糖,你后来还跑来找我玩过呢!我是医院看太平间的陈伟国,你还记得我不?”

  黄鼠狼听陈大爷这么说,凑近了又把陈大爷打量了一遍,他刚才就觉得这老头眼熟,只是几年没见不敢确定。他嘴角一咧:“老头,还真是你。你怎么又来了?”

  陈大爷苦笑着摇头:“当然是来找你师父救命。你师傅给我的东西丢了。我刚一发现就立刻过来了。”

  黄鼠狼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了片刻后只是说道:“你那工作邪乎,你年纪也大了,能不干还是别干了。我师父知道我去找你玩,都不让我再去了!”

  陈大爷又是一阵苦笑,叹了口气说道:“我在医院干了半辈子,让我不干了安心养老,我哪里闲的住。你和我透个底,佘大仙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黄鼠狼不答话,用眼神瞟了眼站在一旁的程缘问道:“这是谁?你亲戚?”

  陈大爷连忙为他介绍道:“这是小程,你师傅给我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这小姑娘昨晚也在医院里和我见到了同一只鬼,我正好带她一起来给大仙看看。”

  “小程啊,这是黄小叔,大仙座下的童子,快和仙童问好。”陈大爷扯过程缘,为二人介绍道。

  程缘连忙对着黄鼠狼低头一礼,隐藏住她脸上无奈的表情。这黄鼠狼仙童是不是长的太着急,这才会长歪了?

  黄鼠狼看程缘面色青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头上还顶着纱布,又有老客人推荐,他也没多怀疑。他站在栅栏后面,遗憾地对二人说道:“我师父的确没在家。要不你俩给我留个联系方式,等她老人家回来了我给你们打电话?”

  陈大爷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给黄小叔留了电话。程缘稍一犹豫,也把电话号码留给了他。

  二人告辞离开小区,陈大爷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拍了拍程缘的肩膀:“小程,我只能先请假找个人多的地方躲几天了。”

  程缘心想,陈大爷操劳了大半辈子,给自己放个假期出去玩几天也好,更何况他的护身符根本没失效。她开口建议道:“大爷您报个旅行团吧?目的地就选几处名山,有古刹道观的地方,那些地方人杰地灵,关键是去玩的游客多。”

  陈大爷一听这主意好,他脸上的颓然一扫而空,问道:“那你呢?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程缘摇头,她这本来就是假的,她可没那多闲钱去旅游:“我再找其他高人帮我看看。”

  陈大爷叮嘱道:“那你可要擦亮眼睛,现在骗子太多,浪费点钱不算什么,可千万别耽误了你身上的事!”

  告别陈大爷,程缘看左右无人,找了个监控照不到的小弄堂一钻,发动虚化能力,再次往五楼探去。

  刚一进入虚化状态里,她就觉得身上一轻,身体的重量像是少了一半,她脚下稍一用力,就能往前窜出几米的距离。她之前感觉到的阴冷感也消失无踪,反而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充斥她的全身,让她脑子都有了昏沉感,想要睡觉。

  她打起精神,对脑海中的小道士问道:“情况好像不太对,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了!”小道士突然惊叫一声,把程缘的睡意都给吓跑了一大半。

  “这次能力用完,你短时间里千万别再用这个能力了!”

  “为什么?”程缘一边小心的往楼上探索一边问道。

  她倒不是不信小道士的话,只是她心里有点不甘,她本还打算今晚再去公司一趟,把后续事情都处理好,以免夜长梦多。如果不能使用虚化能力,她的计划就会被打乱。

  “我跟你说过的吧,正常的人类身体能量属阳性为正,灵体是负能量的集合,和你本身能量相冲。”

  “因为婚介所的原因,你能完美使用红衣的能力,但这并不等于你的身体能完美的适应这种能力。”

  “按照你们世界的规则,分子剧烈运动会产生能量向四周发散,如果分子被降低运动速度就会反过来吸收周围的能量。你别以为灵体是超现实的东西就把红衣想的太神秘。人类和灵体相遇,其实就是在比谁的能量等级和总量更高,谁能量少谁倒霉。所以你看那些鬼故事里,鬼是不是都不愿意招惹一身正气的壮年男子,更爱找阳能量弱的老人女子小孩欺负。”

  “你少量使用红衣的能力你的身体可以自己调节,但是频繁的用她的能力,我根据你现在的状况推测,最后结果不是你死,就是你的身体会被直接往负能量体转换。”

  事关程缘的生命安全,小道士也没有了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认真地给她解释其中的原理。

  程缘恍然大悟,怪不得每次解除能力后她都会觉得身体越来越阴寒,头上的伤口也会重新崩裂。

  这下程缘的困意事彻底被吓的消失了,她还不想死,也不想变成灵体活着。

  “那现在该怎么办?”程缘已经爬到四楼,尽管她心中忐忑,还是没有乱了分寸。

  她随意找了几间房间进去检查,每间房间里的家具摆放都一模一样,只是每间房间里都带着不同风格的神秘元素装饰。

  像是一个主题酒店。程缘心中有了判断。

  “我也没有好办法。你这种情况和普通的鬼上身还不一样。不是用外物能解决的。”小道士思考片刻,才给出一个不算是办法的办法。

  “你只能少用,不舒服了就多晒太阳,每次用过之后都等阴冷感完全消失再说。”

  程缘皱着眉,继续往五楼爬。

  “你说,我要是遇到一个客人,能力刚好是火力特别旺盛的那种,我每次都同时使用两种能力进行中和,会怎么样?”程缘眼睛一亮,提出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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