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诡异复苏,谁都别想成仙

第20章 夜袭

  “我有珍本秘笈,无价之宝。”

  张鲤接过来一看,封皮上五个大字:上清服气诀。

  “你也有一本?”

  “我祖传的。”

  “砰!”

  “真真祖传的。”

  “砰!”

  “还蒙我,这明明就是朝廷发的,秘书省年年印。”

  “砰!”

  “你的。”

  “我只有一个梨子。”

  “砰!”

  ……

  张鲤把锅里的钱财、秘笈以及水果,全都划拉划拉收了,又让几个人把地扫了,将门安上。

  “行啦,走吧,把晕过去的都叉走,别死我这里。那个谁,那个女的,你留下。”

  女人伤得不轻,此刻仍虚浮无力,呼吸都带着酱香。

  “张……张公子,我没钱了。”

  “你还有首饰啊。”

  “……”

  女人咬了咬牙,摘下钗环。

  “我陪你一宿,能放了我吗?”

  “我不喜欢黄豆酱味儿的。”张鲤坐在马扎子上,“说说,你是谁,为什么来袭击我。”

  女子沉默着。

  砰!

  “说不说?”张鲤忽然有点担心锅别砸漏了。

  女子撇过头,表情很硬,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不说?”张鲤把锅翻过来,黑锅底朝上,开始往女人脸上蹭,沙沙的,“我可使劲蹭了啊。”

  女人黑着一张脸,不发一言。

  沙沙……砰!

  “今天要么锅漏,要么你脸漏掉,你挑一个。”

  沙沙……砰!

  沙沙……砰!

  “我说,我说,别蹭了。”女人带着哭腔。

  “呐,奖励你一个梨子,好好说。”

  女子攥着梨子,呜咽道:“我叫袭人,是钱二爷家的丫鬟,全因你临走时多看了两眼,四奶奶让我带人教训你。”

  “我不信。”张鲤摇摇头。

  “砰!”

  “别打,是真的。”袭人忙道:“二爷新收了第九房小妾,新人胜旧人,四奶奶嫉妒,就做了个扎飞陷害九房奶奶。”

  “扎飞,那是什么?”

  袭人瞟了张鲤一眼,说道:“江湖骗术,装神弄鬼的坑人。”

  “你是说,鬼敲门的事情是四奶奶干的?”

  “没错。”

  “那关我什么事,烧我道观做什么?”张鲤问道。

  “当时你往门上看了很久,四奶奶以为你发现了玄机,想让你闭嘴。”

  “我没看出来什么玄机,你说说,鬼是如何敲门的?”

  袭人的脸已和锅底一般黑,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格外显眼。

  “黄鳝的血,腥味极浓,能将方圆几里的蝙蝠吸引过来。”

  “夜晚如果将鳝血涂在一家的大门上,那么周围的蝙蝠就会闻腥而来,不停地拍打着翅膀,撞在大门上,这家的人就以为有人敲门。”

  “等一开门,灯笼一闪,蝙蝠喜欢阴暗,最怕光,就忽的一下飞走了。”

  “那门上的手印是怎么回事?”

  “有的蝙蝠是提前抓来的,身上涂了血,扑在门上就成了手印。”

  “你们四奶奶是个人才呀,原先是干什么的?”

  袭人犹豫了一下,见张鲤又抄起大黑锅,忙道:“四奶奶本是千门八将中的反将,我从小在土匪窝里长大,后来都跟了钱二爷。”

  “这些事,瞒得了钱二爷?”

  “应该是瞒不过的,二爷懂得比我们都多。”

  “他不管?”

  “我就是个丫鬟,别的我不知晓”

  张鲤又详细问了几句,最后说道:“回去告诉你主子,就说我懒得搭理她,更不想管闲事,让她别瞎费劲了,就这么说。”

  放走了袭人,张鲤发了会呆。

  “水还挺深……”

  “想什么呢?”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张鲤抬头,先看到了一轮大月,然后才看到了高树上的白薇。

  白薇依旧着男装,踩在一根树梢上,正随着晚风轻轻摇晃着。

  “站那么高当心摔死你呀。”

  白薇飘然而落,膝盖一屈,站直了身子。

  “真细啊。”

  白薇先是嗅了嗅,说道:“把你的锅端过来。”。

  “干嘛,你要炒菜?”

  “我也让你抢一回。”白薇平平伸出胳膊,手掌松开,一个香囊掉进锅里。“带上这个香囊,压住味道,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什么味道。”张鲤故意抽了抽鼻子。

  “禄大人的味道。”

  “你身上为什么有股甘蔗味?”

  杜蘅身上是皮革味,索麟囊身上是铁锈味,师傅身上是烟味,白薇身上是甘蔗味儿。

  当着晚风,白薇的发丝轻轻飘荡着,“我原想帮你们压制它,结果,你们一个个都想寻死。”

  “我可没寻死。”

  “你去过长生殿?”

  “经常去。”张鲤又道:“这件事不归你们天赐府管。”

  天赐府管人,静夜司管妖,这是规矩,但人向来比妖厉害,天赐府既能管得了人,便连妖也想管。

  “天下事,天下人管。”

  “那天下人同意让你们管了吗?”

  白薇向天拱了拱手:“圣上同意就行。”

  “管就管吧,你不用跟踪监视我。”

  “要跟踪也不用我亲自动手,我来就是告诉你,不要再进长生殿,老妖婆不可信。”

  张鲤想起夜离婆婆昨日的异样,“你发现了什么?”

  白薇不屑道:“占卜之事,最容易受人蒙蔽。”

  “古怪之事越来越多,仙山消失,大礼崩坏,你在地底都见到了,有股力量正推着众生走向痴愚,规则被侵染,生灵在畸变,天道尚不可信,何况是占卜天道的人。”

  “老妖婆可以窥见未来,自然也有人能遮掩未来。”

  张鲤摊摊手:“你这些话,跟我一个练气境的人说有什么用,我只想踏实过日子,等攒够钱就和鸡哥一起买套房。”

  “占卜的结果,是别人设计好的,不可轻信。”

  “可不可信另说,起码婆婆给我送过礼。”

  “我也给你送过礼。”白薇指的是锅里的香囊。

  “你瞅瞅这上面的绣功,隔壁王寡妇闭着眼都比你绣得好。”

  “嘁,果然浅薄。”

  白薇抛下一句,径直下山。

  这句“浅薄”让张鲤一下子想起师傅,因师傅曾说过一句“要不说你浅薄呢,几只血蚊子而已”。

  相同的语气,相同的评价,张鲤怀疑两人互相通过气。

  可能早就认识。

  越想越远,张鲤甚至怀疑,白薇是师傅收养过的某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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