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诡异复苏,谁都别想成仙

第21章 黄鳝血的妙用

  天一亮,张鲤下馆子吃了顿好的,又换了身新衣裳,不禁想起了某位修行中人的名言:“朕四季常服不过八套……”

  来到在铺子里,加水、喂虫、换泥,磕了一天瓜子,一个客人都没有,索性早早关门,带上白薇送的香囊,到市集买了一包花折鹅糕,边吃边逛。

  大乾国祚绵长,农贸繁华,街面上各色幌子、招牌目不暇接,卖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糖蜜糕、灌藕、时新果子、布匹、竹编、鱼鲜、猪羊蹄肉,胭脂水粉,细画绢扇,四时景物……

  走脚货郎沿街歌叫,或曼声婉转,或高唱入云,或动人听闻,吵吵嚷嚷,满街不绝。连占卜问卦的江湖术士也会盘街转悠喊道:“时运来时,买庄园,娶老婆。”

  “咱这大力丸是百病全治,甭管你是车撞着,马踩着,牛顶着,狗咬着,刀砍着,斧剁着,鹰抓着,鸭子踢着!”

  张鲤笑道:“张怀民,你不卖耗子药,改卖大力啦?”

  ~~

  白薇看准了张鲤外出,悄悄来到鸣虫轩,用钥匙开了门,直奔卧房,一番探寻,毫无发现。

  又回到铺子里,见桌上有账册,便翻看起来,前半部分是张掌柜记录的生意往来,后面则全是张鲤练字时瞎写瞎画的玩意儿。

  有一页上画了三具种在地里的无头尸体。

  旁边是张鲤的题字:那是一个春天,我刚发芽,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记得吗,我记得,我快忘了,我走过,没有回头,我们没有头……

  有些事不能往深处想,越想越恐怖。

  白薇看得愣住,身上冷汗涔涔。

  ~~

  张怀民觉少,忘性大,早不记得张鲤,还当是旧主顾发现耗子药不灵,找上门了。

  “我祖传三代卖大力的,救死扶伤,医家风范,卖耗子药有辱门风,我可丢不起那人。”

  张鲤扔块果脯到嘴里,笑道:“怎么改行啦,摊子让人掀了?”

  “说了我不卖耗子药。”

  “好好,不卖不卖。”张鲤拿胳膊肘儿杵了一下张怀民,“有赚头没?”

  张怀民见张鲤不是来找后账的,就道:“赚啥,你瞅我都饿瘦了,城里人精得狠,大力和耗子药不能用同一个方儿。”

  张鲤凑上前一脸神秘道:“听说你会睡梦罗汉拳。”

  “你哪儿听来的,我还会洞玄子三十六散手呢。”

  “别瞒我,兄弟如今不一样了,身上有牌儿。”张鲤亮出静夜司的铁牌。

  “我最近可没犯事啊。”

  “就算犯事了我也不逮你,向你打听个事儿。”

  “什么事?”

  “听说钱府的四夫人在你这里买了几斤脏血。”

  张怀民一惊,小声道:“大宅子里争风吃醋,什么手段没有啊,我就拍了几个血手印而已。”

  “我只好奇钱二爷为什么不管。”

  “心高呗,寻常琐事不放在心上。”

  “有多高,钱二爷修为如何?”

  “第三境,小满。”

  “为什么叫小满?”

  “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诈我?”

  “我在向你虚心请教。”

  张怀民看着张鲤诚挚的脸,忽然觉得很面熟,自己一定认识他,而且交情极好。

  “因为没必要修满,第四境叫返死,返死你懂吗,第三境修得再满也白费。”

  “多谢解惑。”

  “你不是静夜司的吗,这都要问我?”

  “我以前也经常问你。”张鲤道,“我上司在养病,其余人都摆着臭脸不搭理我。”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搭理你?”

  张鲤笑道:“第一,你的名字很亲切。”

  “亲切?”张怀民用黑眼圈瞪着张鲤:“头回听说,那第二呢?”

  “第二,你要是不搭理我,我就偷光你的鱼篓。”

  张怀民猛然醒悟:“我想起来了,你是寿山观的阿鲤,我们小时候一起编竹篓。”

  张鲤笑道:“你这脑子和我师傅有的一拼,回去记得多补觉。”

  “我说最近鱼篓里经常空着,是不是你偷去了?”

  “这个,今年水大,不上鱼很正常。”

  “上头让你查钱二爷?”

  “算是吧。”

  张怀民也凑上来一脸神秘道:“听说钱二爷的九夫人是条鱼。”

  “我就知道府里有妖。”

  “还听说钱二爷家祖上是玩搬山卸岭的,专门绑死尸。”

  “嚯,搬山卸岭,你从哪听来的。”

  “书上写的。”

  一听到这个“书”字,张鲤重重点了点头:“说得对,必须多看书。”

  “有新货没有?”

  张怀民搬出一个竹筐,把蒙布掀开条缝儿:“你瞄,你细瞄。”

  张鲤左右望望,凑近一眯眼,不得了,不得了:《古法盗墓指南》,《云岚宗风流三姊妹》,《庞太师与我娘亲二三事》,《今科试题》,《竹书纪年》……

  “还有没字的,全是画,你要不要,十文一本。”

  “经营范围挺广啊你,不简单呐你。”

  张怀民正色道:“但当涉猎,见往事耳。”左右瞥了两眼,又搬出一个小筐子,“这一筐全是带画的。”

  张鲤道:“瞅瞅,先瞅瞅。”

  ~~

  凛州城,叶府。

  叶书:“哎呀,我的好兄弟,好大师,你问那么多干嘛,都火烧眉毛了,你涂只假的先糊弄着。”

  五福垂头丧气:“小道士不靠谱,这么长时间都没个信儿。”

  叶书道:“总之,那两只鸡担着天大干系,咳咳,如今丢了一只,恐怕我这辈子都出不了门了。”

  三通和尚身披月白袈裟,二十几岁,生得白白嫩嫩,脸上总是带着微笑:“斗鸡长得再像,颜色能抹成一样的,斗性、叫声也不一样啊。”

  叶书道:“这不是没办法么,先糊弄着,我这边再派人找。”

  三通和尚道:“会掉色。”

  “不掉色呀,一点都不掉色呀,你上色的那本《云岚宗风流三姐妹》,我收藏这么多年,色还嫩着呢。”

  三通和尚双掌合十:“得加钱。”

  叶书道:“二十两。”

  三通和尚摆摆手:“二百两。”

  “一百两。”

  “二百两。”

  “成交。”

  “哈哈哈,五福,赶紧,笔墨伺候。”

  “咯咯咯——”篾笼里的斗鸡不安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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